“臣妾在宫道上见娘娘气色不佳,休息会好多了,可见娘娘身子不如从前了。”安陵容沮丧的说出这番话,戾气尽数藏在了蝶翼般的眼睫下。
见安陵容语气有异,江如吟循循善诱的问,“都是寻常事罢了,只是我见妹妹似有不快?可否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安陵容恹恹的提了上次去御书房的事,“皇上没有答应,后来我找了替我递东西回家的公公,他说皇上严防死守谁都没法往园子里去。”安陵容语气越发低沉,“皇上说不用我费心,娘娘的身子却没有养好,还一路颠簸了回来。臣妾下午回宫时听说在娘娘之前有一顶小轿去了养心殿。直到方才养心殿都没有人出来。”
“皇上此举真是叫人心寒。”安陵容忆起从前,语气发寒。
江如吟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落寂,“其实我也是理解的,从前妹妹产后,我亦是心中愧疚难安,不敢见妹妹,皇上的心情我当然是理解的,此时此刻也更清楚了妹妹从前的心情。”
安陵容一愣,无措的咬了咬唇,不自然的移开了话题。
“昔日姐姐当着阖宫妃嫔的面为莞嫔的名声出声,今日莞嫔与皇上浓情蜜意何曾顾忌过姐姐呢!”安陵容越说越激动。
江如吟平静的看着她,那清澈的眸子几乎将她卑劣的心思照的清清楚楚,安陵容被吓了一跳,低了头去。
江如吟微微叹息,“陵容,我很抱歉,没有保护好你的母亲,我希望你能不要活在怨念里,劳心劳神只会让你活得更累。”
安陵容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指,猛地将手藏进了衣袖里,“我,我是替姐姐感到不值......”
江如吟叹了口气,“圆明园里有匪徒,敦亲王一家子都下狱了,他的乱党四处流窜。皇上这才着急慌忙接了我们回来。皇上筹谋已久,自然想有人出现意料之外的事。莞嫔能为皇上分忧,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安陵容张了张嘴,突然感觉到了伴随着心惊而来的阵阵无力感。
手背传来温热的触感,安陵容心跳都漏了一拍,江如吟凑近过来,簇满愁云的眸子清凌凌的注视着她,“我一直都不想你这样将自己封闭起来,塔拉也觉得,你好像总困在阴天,在无尽的悲伤里活着,偏偏又活得好好的,你一定很难过。”
安陵容听不下去了,语无伦次道,“弘宁,该休息了,臣妾告退......”
安陵容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