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晖阁人头攒动,诚贵人作为当中主角此时面色惨白,鼻腔、发丝还有肉眼可见的淤泥,她面无人色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一盆盆血水端出,瞧着就吓人,安陵容独自站在角落里,惊惧不已,不断喘息着,宝枝悄悄揽住了她的肩膀。
宫女桑儿握着发黑的帕子跪地啜泣,剪秋在一旁时不时看看桑儿时不时看着床上毫无动静的诚贵人。两人均在角落里,与周围嘈杂格格不入。
方才桑儿一直在为诚贵人擦拭身上的淤泥,好不容易露出了诚贵人白净的脸庞,等来了太医,却被剪秋摁住了。
剪秋朝外张望了下,见皇帝还未到,轻声对桑儿道,“知道你担心你主子,可是再金贵的人也金贵不过皇子。知道吗?”
桑儿瑟缩了下,好像不太明白剪秋的意思。
几名太医唉声叹气,最终其中一名最为年轻的太医被推出作为代表,他一咬牙,对主位皇后道,“诚贵人毕竟月份太小,腹中胎儿现下已经没了动静。贵人小主都性命堪忧,若不是还能勉强用嘴呼吸,只怕也是......为今之计当用一记苦药让贵人小主自行吐出和排出七窍里的淤泥,保住小主的性命。可是贵人小主的口腔里也有不少未排尽的泥泞,贸然用药,稍有不慎只怕会适得其反。”
年轻的太医斟酌着用词,说出了这番话。
皇后神情哀婉,“不中用啊。罢了,皇上未到,本宫也不好自行做主。待本宫问过皇上再做主吧。”
绘春像是得了指挥,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年轻太医微微抬头,思考着自己是否没说明白,想了下还是决定缄口不言。
太医不敢用药,诚贵人依旧血流不止,主子娘娘未发话,宫女们苦不堪言只能任劳任怨的又是擦拭又是换水。
桑儿抬起头哀声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救救我们小主啊!”
悲凄的声音穿过屏风,传进了嫔妃耳中。
剪秋忙不迭捂住了桑儿的嘴,厉声道,“你以为皇后娘娘不想救吗?还不是因为诚贵人掉进了荷花池子里被淤泥堵了口鼻无法用药。若是诚贵人有事,那些个人才痛快呢!”
桑儿像是抓住了主心骨,往外间跑去,“皇后娘娘为我们小主做主啊!”
剪秋扶额,一把抓住了桑儿后领警告道,“要告状等皇上来了再说,说给皇上听叫皇上为你们小主做主。”
似是桑儿的嚎叫传入了诚贵人耳朵里,诚贵人猛地呕了一声,吐出一大口黑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