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自己在紫禁城困了数载都不曾听闻父母的消息,不知父亲母亲有没有放下自己这不孝女,安心生活去。
见江如吟红了眼圈,博尔济吉特氏一改方才散漫,气势一凝,“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江如吟含泪笑了笑,“一入宫门深似海,女儿思念母亲还不成。”
“你这丫头~”博尔济吉特氏难得露出了娇态,随即正色道,“怎么也不把小阿哥抱与我看看。”
江如吟“诶”了一声,叫缚秋抱了弘暄进来。
博尔济吉特氏接过襁褓,嗔怪道,“年前宫里传了消息来,说你有孕,就不见了动静。再相见已经我也是当上外祖母了。”
博尔济吉特氏虽为蒙人,但自小向往汉人风姿才情,因此也惯用汉人称谓。
“哎呀,好俊俏的小子,跟你小时候似的,白白嫩嫩的,真想咬一口。”博尔济吉特氏感慨道。
江如吟笑容一滞,差点上手抢夺。在家时没少听父亲说母亲小时候把自己咬哭了云云,如今一看还真不是玩笑话。
博尔济吉特氏一笑,“怎么你真当我没有分寸啦?你是我的亲亲女儿,我心中可爱才想着咬两口。这是我外孙,我还真怕给咬坏了咧。”
江如吟无奈笑道,“母亲……我还以为我执意嫁与当初的皇上,父亲母亲不开心这才没有传信来。”
博尔济吉特氏道,“开始倒也生气,后来也想明白了。我当初离家远嫁,是心之所向。又为何要拦你呢?只盼你开心快乐便好。”
“山高路远,传信难啊!我也不想走了阿玛的路子,只叫额娘帮我看顾着你。便是你的管事宫女咯。”
江如吟却并不惊讶,“是束冬吧?康熙朝郭络罗贵人身边儿留下来的宫女。”
博尔济吉特氏点了点头,“自宜妃娘娘后,宫中郭络罗氏的人渐渐撤了下来,唯恐让爱新觉罗氏抓了把柄。束冬当年到了年龄家中已无亲眷这才留在了宫里。”
江如吟点了点头,“这我倒是不知道,既在我身边,我定然不会亏待了她。”
博尔济吉特氏建议,“待到弘暄成年开府,让她跟着出宫养老便是。”
江如吟看了博尔济吉特氏一眼,“母亲就这么觉得弘暄将来一定会离宫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