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德王发出这种疑问,不是没有理由的。
兵界派发给军司农的任务主要为两种,一是基础任务,也称本职任务。
二是通用任务,也称进阶任务。
基础任务有一个上限,以月计算。
想要完成基础任务,就已经比较难了。
因为它是分两档的。
第一档,是本职工作。
需提供大军当月所需的食物,元气补给。
朝廷给与官员八品、九品待遇,每月都有俸禄,那就得干这么多活。
做好了,是本职工作,做不好还要罚俸降职。
此为第一档,是本职工作,基本没多少战功可言,当然如果前线打了胜仗,也能跟着混点团队带来的战功。
觉得难?你不干,有的是人抢着干!
以七品官员为例子,基础任务中,完成第一档,按月结算,最多也就一万战功。
因为它就只要求你满足大军的基础吃喝问题。
这都做不到,那还当什么军司农?
回后方的基层再去磨练磨练吧。
基础任务的第二档,除了满足大军的‘吃’,还要满足以下几种条件:
给医师种药材;工司的器械打造材料,织造司的法衣编织材料,祭司的香火材料。
要求比较全面,而且基础份额翻倍。
比如当月神威军所需的三阶补给是十万石,这属于基础第一档。第二档,就是二十万石。
此类本职任务,也有个上限,三五倍,就不再额外加战功了。
正常来说,一名七品司农,只能堪堪完成以上各司的需求。
想要打满基础任务,就已经很难了。
因为朝廷不是做慈善的,工资待遇可以提高一点,战功那是要赐地、赐爵的,如果战功大放水,对国家不利。
再加上景帝这个皇帝的风格,想要获取战功,标准也非常高。
另外,战场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还要考虑敌人偷袭、天时、地利等问题。
赵兴把那批战利品的部分存入内库,以备不时需,就是保证整个九十二号城的基础任务都能完成。
是以能打满基础战功任务,就已经是司农中的佼佼者!
进阶任务,就更难了。
基础任务供应的是‘本支营队’的军需,算不上是‘难题’。
因为自己军队要吃什么,打哪条线,其实预先几年就谋划好了,种子、幼苗也都是齐全的。
进阶任务,则是涉及整个平蛮军团的军需。
战功给的自然也就多了。
因为进阶任务,本来就是要那些优秀的人才脱颖而出。
如此难度下,赵兴两个时辰提交一种进阶任务,四个时辰就获得了一万战功。
这种速度,自然令凌德王诧异。
像陈路那种普通七品,平蛮大战开启到现在,才积累三万多点战功。
王季、韩冰那种甲级天才,辛苦奋斗二十多天,也才五六万战功。
凌德王都觉得这种速度太夸张了。
从六品下的司农,都未必有这么高的效率啊!
“那小子在原初道场耽误的时间最久,他该不会是本我派的法术突破了吧?”天衍王猜测道,“本我派的高阶法,在七品当中就是极为罕见了。”
天时法、地利法,七品时修出高阶法术,在三王眼中,都不算什么。
像关君扬、曹爽、都是在一年前,就知境四转,悟出高阶法。
可到现在,十阳洞天的天才们,没有一个悟出高阶法的。
“纵观五大洞天,近二十万名七品司农里面,掌握本我派高阶法的,也不超过五十余人,大多还都是上了年纪,长久的钻研才掌握。”凌德王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赵兴这小子,可真是前途无量啊。”
本我派法术太难练了,号称五品才算是入道的门槛。
“我们不必在这猜来猜去。”罗睺王道,“唤卢邦前来一问便知。”
卢邦是太初院的司正之一,这种事卢邦肯定知道。
罗睺王拿出地镜,往天空一甩。
“嗡~”地镜旋转几圈,散发出淡青色光芒,投影出一道立体影像,正是卢邦。
“参见罗睺王、凌德王、天衍王。”卢邦朝着三王行礼。
“卢大人不必多礼。”凌德王开口。
卢邦是五品官,实权实职,而且还算年轻,是比较有前途的晚辈。
“不知罗睺王找我有何事?”卢邦疑惑问道。他知道这三位封王,超然物外,此次平蛮练兵的十五名监督者,都是王爵级别。
“卢邦。”罗睺王问道,“你可知赵兴在原初道场的情况?他是否领悟了本我派高阶法?”
问赵兴的?卢邦一愣。
“是。”
卢邦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晚了二十天才上战场,就是因为在原初道场中参悟。”
“不过,我只能确定他掌握了高阶法,具体是何法术,我也不清楚。”
“原来如此,没事了。”罗睺王点了点头,“伱下去吧。”
“是。”卢邦复行一礼,切断了通讯。
天衍王笑眯眯道:“罗睺,我看那七阶神兵你可以提前给我了。”
凌德王也笑了,他就是个看热闹的,并未参赌。
但赵兴本我派高阶法术,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夭折,光凭这手高阶法,第一批封二等侯是肯定没问题的。
“天衍,现在说还太早了。”罗睺王哼道,“光赵兴一个可不够,夏靖也得是第一批才行。”
“而且神威军马上就要打到火魔族领地,那里环境苛刻,后勤部队也得跟着前推,赵兴未必就能保持这么快的升功速度。”
“哈哈哈,罗睺。”天衍王知道他是个不服输的性格,“你说的都有道理,可你别学十阳洞天的程清明和葛劲松啊,他们当时,也是分析得非常有道理的。”
罗睺王:“……”
太仓院,卢邦和左子治、田剡、柳天宁正在聊天。
刚才卢邦突然离场,也是令三人都疑惑得很。
“卢兄,罗睺王找你干什么?”左子治问道,“他怎么还和他有交情?”
“罗睺王一向不近人情,出了名的冷酷。”田剡笑道,“看不出卢兄你还有这层关系。”
柳天宁则是默默的喝酒,一直看着远处,仿佛没有听进去三人的讲话。
卢邦摇头:“我和罗睺王有个鬼的交情,十几年都没见过一次,这次他突然找我,还吓了我一跳。”
“生怕自己平时犯了什么错,被这位给知道了。”
“哈哈哈,你这是做贼心虚啊。”左子治笑道。
卢邦坐下来从柳天宁手中拿过酒壶:“我除了工作的时候喝喝酒,也没什么过错,他罗睺王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要管。”
“此次他唤我,是因为赵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