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这回郭玄子的眼睛总算完全睁开,异于常人的眸子中浮现惊措之色。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可是像刘据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混账却还是头一回遇上,明明有求于人,却连个求人的姿态都没有,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怎么着,他还真打算对自己这个神君用强不成?
这是真的……
很快郭玄子就确定了,因为她看到卫伉与公孙敬声已经活动着筋骨,带着一脸畅快的笑意逼近过来。
“两位上官,不可对神君无礼……”
服侍在郭玄子身边的两个僮仆见状连忙上前劝阻,他们此前显然也没遇上过这种事,神色不免有些慌乱与为难。
“闪开吧你们,会不会说话?”
却见公孙敬声一把就将两人推倒在地,瞪着眼睛骂道,
“分明是神君腿脚不便,我们二人奉太子之命前来协助,如何到了你们口中就成了无礼,再乱说小心你们的舌头!”
见两个僮仆根本拦不住卫伉和公孙敬声,甚至连一个公孙敬声都毫无抵抗之力。
郭玄子终于确信,刘据这个愣头青是真要对她犯浑。
而且不只是刘据一人,这个卫伉和公孙敬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根本就是以刘据为首的一丘之貉。
这叫什么?
这叫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此情此情之下,倘若她再强端架子,恐怕只能是面子里子都丢,只得故作冷静的道:
“不劳二位了,老身虽腿脚不便,但几步路还是能走的……唉,你们?”
结果话未说话,就见卫伉和公孙敬声二人已经一左一右,强行抓住她的胳膊强行架起,不由分说的出了客堂,一边走还一边道:
“神君就甭跟我们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亦是太子的一番善意。”
“……”
望着几人的背影,刘奇啧啧称奇。
这位太子堂弟,似乎与此前传闻中的很不一样,好好说话的时候尚且彬彬有礼,平易近人,不好说话的时候就完全是市井游侠的做派。
真尿性!
……
客堂外。
“……”
郭玄子用她那双令人不适的古怪眸子盯着刘据,头发乱了几缕,胸口一起一伏,显然对刘据刚才的无礼极为不满。
刘据却依旧笑容可掬:
“郭神君,你就勉为其难,给我那堂兄的幼子看个相呗。”
“殿下恕罪,老身恕难从命!”
郭玄子此刻心中有气,自是更加不会遂刘据的意,语气生硬的道,
“殿下是外行人,不知泄露天机的危害,此前若非陛下对老身有供养之恩,老身亦不会道出殿下命犯孤鸾煞之事,更不会跑来趟这趟浑水。”
“郭神君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并非是强迫你泄露天机,只是希望你配合我演一出戏,说些与天机无关的话。”
刘据笑道。
郭玄子再次对刘据“刮目相看”:
“殿下的意思是……教老身配合殿下欺骗广川王?”
“你刚才也看到了,是刘奇先耍我的,我耍耍他又有何不可,我管这叫做礼尚往来,也可以叫做善意的谎言。”
刘据理所当然的道。
妈的这就是个睚眦必报的顽童吧!
但伱耍你的,非要拉上老身算怎么回事,老身好歹也混成了神君,每句话说出来都是要算钱的,岂能陪你儿戏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