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义妁暗自松了口气,侧过脸来轻声道,
“汗。”
这或许是她此生唯一能够指使刘据的机会,也是她唯一能够感受刘据温柔的机会。
她会将这一幕永远刻进心里,当做天底下最璀璨的宝玉珍藏。
“如何?”
一边为义妁擦汗,刘据一边轻声问道。
义妁微微颔首:“是最好的情况。”
“那就好,继续。”
刘据退到一边,看着义妁沾满着鲜血的纤细手指,他已经在想如何给义妁搞一副类似橡胶手套的东西。
手术对于双手没有保护的医生而言也很危险,只是现在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材料。
“钳。”
“剪。”
“汗。”
简明扼要的交流中,义妁的手比想象中的还要稳,动作也颇为娴熟。
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刘闳的阑尾已经被精准的取了下来,连带着夹住切口的尖嘴小钳放入瓷盘当中。
如此静置片刻,义妁又小心取下与盲肠相连的切口处的尖嘴小钳。
阑尾很细,只要切口边缘相对整齐且没有大血管裸露,就不需要进行缝合处理。
这个尖嘴小钳也取下来之后。
义妁又舒了口气,回头对刘据微微颔首:
“没有继续出血。”
“很好,缝合伤口吧。”刘据亦是心头一松。
“嗯,针。”
“马鬃。”
“汗。”
不足一寸的小伤口,放在这个时候绝对可以称之为微创,义妁仅用了几分钟便轻易完成了外伤缝合。
整个过程比刘据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伴随着最后“咔嚓”一声,多余的马鬃被义妁用剪刀剪断。
“呼——”
刘据这两日强提在胸中的那口气终于呼了出来。
他知道,这场手术至此已经成功了八成,这样的微创手术,腹腔又是最好的情况,再有大蒜素的辅助,刘闳术后扛过来的可能性很高。
哪知随着这口气呼出,刘据竟忽然感觉一阵脱力,双腿不听使唤的软了下去。
“殿下!”
义妁刚将剪刀放下,看到这一幕连忙伸手将刘据拥入怀中。
片刻之后。
“好了,我没事了,刚才就是稍微有点疲倦。”
刘据终于有了些力气,于是轻轻拍了拍义妁的后背,示意她可以放开自己了。
“……”
然而义妁却并未放手,双臂反倒拥的更紧,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揉入自己的怀中。
“义妁?”
“殿下,恕义妁无礼,就这一次,就多一会……”
伴随着义妁带了浓重鼻音的沉闷声音。
刘据感觉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悄然顺着他的脖颈流入了后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