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丞相赵周和御史大夫石庆听到这话亦是面面相觑,他们眼睁睁看着刘据进入那名六旬老者的套路,被这群酸儒逼入角落。
此刻也认为刘据在第一次交锋中便已一败涂地,正替他捏了一把汗。
结果没想到刘据竟又语出惊人,而且是常人完全预料不到的天外之语。
这感觉就像是一个人正被一群人围在角落圈踢,结果此人却一出溜躺在地上,然后施展一招意想不到的缩骨功,像泥鳅一样从这些人腿缝之间滋溜一声挤了出来,顺便还照这些人后脑勺来了一拳,来了一句:“腿法有什么了不起,来打拳啊!”
“???”
“!!!”
一众太学儒生与贤良文学亦是瞬间愣住,硬是反应了好几个呼吸的功夫,才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个大声开始辩驳:
“你在说些什么,两者有何干系?”
“我们在问伱是否不孝,如何能够扯去我们对史家是否孝顺上去?”
“我们只论孝道,我们辩的是道理,并非某一家或某一个人!”
“莫要顾左右而言他,只就事论事……”
“……”
这些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中,显然已经有人开始上头,大声辩驳的同时太阳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喊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可以想象,若非刘据是太子,这里又是宣室殿,直接开始人身攻击恐怕不妥,这时候绝对已经有人开始骂脏话了。
然而面对这成片的口水和怒目,刘据却依旧面色淡然,微笑看向赵周和石庆:
“赵公,石公,不是说好了一个个来么,他们这么不守规矩,这朝议还怎么进行的下去,我究竟该听谁的质询?”
“殿下所言极是。”
赵周和石庆闻言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职责所在,连忙大声喝道:
“肃静!”
“喧哗皇殿成何体统,朝议亦有朝议的秩序,在座的皆是德高望重又学富五车的贤良方正,难道这点规矩都没有么?”
“既是朝议,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发言的机会,轮到时才可说话,若有人再胆敢擅自喧哗,立即逐出宣室殿!”
一时间,宣室殿立刻又重归了平静。
只能听到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中,有人因为方才喊得太过用力,仍在沉重喘息的声音。
“赵老,你可以继续了。”
见维持住了场面,赵周又看向方才与刘据一对一质询的老者,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老者似是被打断了思路,先是深吸了两口气,又沉吟了一下,方才继续说道:
“殿下,我等与史家非亲非故,亦无孝道之根本,因此孝顺之说完全是无稽之谈……”
结果不待他完全把话说完。
刘据便又是叱鼻一笑,全然一幅无所谓的表情:
“嘁,好笑,干我何事?”
“???”
那老者闻言面色一红,身体不由的晃了一下。
这不是你先提出来的么?!
现在又干你何事,你究竟想闹哪样!
一众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亦是胸口一胀,有人瞬间又忍不住想站起来驳斥刘据,甚至嘴巴都已经张开。
结果赵周与石庆已经目光冷冷的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