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殿下,此人是生是死倒不打紧,只是他一口咬定是受了殿下使钱指使杀人,此事已经在长安传的沸沸扬扬,陛下便是不看供状八成也会有所耳闻。”
“如此发展下去,必定会对殿下的名声产生不良影响,亦会影响陛下对殿下的观感。”
季平很快便给出了答案,
“回殿下的话,这个林圩的确曾是博望苑的门客。”
刘据得知此事之后也是有些疑惑,先将郭振和季平叫了过来询问情况。
而如今这個凶杀案件的出现,立刻又将“毁堤淹田”的事牵扯了出来,尤其是这个叫做林圩的游侠,竟还一口咬定是受刘据使钱指使杀人。
“此人好像是洛阳人,虽生得五短三粗但还算有些武艺,膂力也超过常人,说话嗓门也大,嗜酒如命。”
“……”
“林圩?我以前真有这么个门客么?”
“何况若你去京兆尹的事再传扬出去,原本黄泥掉裤裆的事,就变成真屎拉进裤裆里了,非但什么都改变不了,还可能使情况变得更糟。”
“那现在京兆尹那边什么情况?”
刘据摇了摇头,道,
“殿下,要不让下官去京兆尹会一会这个林圩吧?”
“买凶杀人只是一个引子罢了,真正的目的还是将‘毁堤淹田’的事牵扯出来,妄图搞坏我的名声,令我无暇顾及其他。”
“若我此刻忙于自证清白,便是进了对方的套,遂了对方的愿。”
郭振和季平自然也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可是……”
两人还想说些什么。
刘据却又笑了起来,市井之气尽显,还带了那么点匪气:
“管他呢,我是麻匪,我手里有枪,我就吃了两碗粉,我就不给钱,谁能拿我怎样?”
“?”
郭振和季平面面相觑。
这又是什么谜语,拜托了殿下,能不能说点我们听得懂的?
……
温室殿。
“这些人动作还挺快,手段也挺高明……”
刘彻收到了相关这起案件的消息之后,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将苏文叫过来问道,
“查清楚了么,太子对于此事有什么反应?”
“回禀陛下,博望苑一切如常,太子殿下似乎并未理会此事,每日进出博望苑依旧有说有笑,也并未派人前往京兆尹。”
苏文躬身答道。
“这逆子倒已经有了朕的两分定力,这些日子也算有些长进。”
刘彻点了点头,又问,
“盐铁官营的改革之事呢?”
“也并未受到影响,太子已经将廷尉的人派出去了,昨日各路人马已经携带杜周此前收集的证据离京。”
“知道了,退下吧。”
刘彻并未多说什么,也并未在此刻出手,摆摆手屏退了苏文。
待苏文离去之后,他才望向博望苑的方向,目光中浮现出一丝期许:
“逆子,这个案件还只是那些人对你的一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