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园林只属于刘彻一人,天下人谁也不能染指。
若是他擅自下令砍了刘彻的竹林,既可尽早结束灾区百姓的苦难,又可以背负一个觊越罪名,岂不又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妙举?
如此破坏河堤和觊越之罪齐飞,岂不是为他的终极目标加上了双重保险?
这下便是稳如两座泰山了!
如此想着,刘据笑呵呵的对杜周道:“杜廷尉史莫要激动,这件事的确不能怪他们二人。”
“我可以作证,他们从头到尾都说治水所用的竹子只能从南方运送,从未打过淇园竹林的主意……”
“谢殿下为我们做主!”
陈虢和章谅顿时如蒙大赦,一个劲的对刘据叩谢,那叫一个感激涕零。
“哼!”
见刘据这么说,杜周也只能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结果却听刘据接着又道:“……打淇园竹林主意的始终只有我一个,我决定不去舍近求远,就用淇园的竹子治水。”
一听这话,杜周顿时面色大变:
“殿下万万不可,皇家园林乃陛下私产,就算是太子亦无权使用,殿下可知这是什么罪过?”
他身为持节使者,若是坐视皇家园林受到侵害,恐怕也要承担责任,自然不能任由刘据胡作非为。
“杜廷尉史,我不认同你的说辞。”
刘据撇嘴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说皇家园林是我父皇的私产,难道大河与大河南岸的百姓就不是父皇的产业了么?”
“还是说,你觉得我父皇会为了一片竹林,置大河南岸的十六郡百姓生死于不顾?”
“……”
杜周为之语塞,不敢反驳这句话,只得又道,
“就算如此,殿下要动皇家园林,也应上疏求得陛下旨意,不可擅作主张。”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父皇既命我来治水,便是给了我便宜行事的权利,何须多言?”刘据坚持。
“若殿下一意孤行,下官只好行使陛下赋予下官的权利制止殿下,再上书禀明此事了!”
说着话的同时。
杜周终于祭出了刘彻临行前赐予他的节杖,重重杵在地上。
节杖出,如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