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淳于惮并不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虽然多了一步,但非淳于氏一族的血脉不可能驯服草原上那群野马。既然有人帮他宰了叔父,那他再宰了那个家伙就行了。
淳于惮带着自己的人马继续往黑湖边而去。
可就当他以为他将见到一堆群龙无首的乌合之众时,眼前的景象却超乎了他的预料。
黑湖边,第十翟王的王骑依然在风中猎猎飘扬。
所有的骑兵部队都在黑湖边安营扎帐,轻骑兵重骑兵护卫兵分工明确秩序严明,甚至比第十翟王在的时候还要秩序井然。
淳于惮吃了一惊,难道说他收到了假情报?十翟王其实没死?
但随着队伍靠近黑湖,淳于惮察觉到了不对劲。
整个黑湖边,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偏偏湖边的碎石和草地上看不到任何血迹。
这才是最恐怖的。现场已经打扫干净了,血腥味却盘旋不散,足以显示出这地方到底死过多少人。
淳于惮仔细打量着远处的营帐,发现第十翟王的帐篷边还少了一些东西。
那就是十翟王无论去哪都会带的装奴隶的大笼子。
那些特制的巨大笼子就像是第十翟王的标志一样,现在那些笼子还在,却都空了,散落地堆放在空地上。
这是十翟王在世时绝不会发生的事。
就在淳于惮打量那些笼子之时,他身边一匹马上传来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淳于惮瞥了身边一眼,“伊稚斜,你跟那些东西已经没关系了。”
骑在马上的小男孩脸涨的通红,望着那些笼子,眼中露出仇恨的光。
淳于惮很清楚他为什么会有这个反应,当初捡伊稚斜的时候,他就是被关在这些笼子里的奴隶。
如果不是嬴抱月从第十翟王的箭下救下他,这小子早就像条野狗一样死在这附近的草丛中。
伊稚斜移开视线,眼中的恨意却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