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仙官没有跪,但握着剑柄目眦尽裂,嘴角缓缓流下一股鲜血却不自知,他像是看着怪物一般望着嬴抱月。
“你……你是……”
“别和我硬扛,”嬴抱月看了他一眼,“筋脉会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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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仙官脸都快黑了,“你是……”
“我无意难为你,”嬴抱月收起部分真元,“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对方没说自己的名字,但黑衣仙官已经知道了她的一个身份。
一个修行界中,重之又重的身份。
他定定望着嬴抱月,放下剑,缓缓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晚辈礼。
“范阳郡王氏王怀山,拜见……天阶宗师。”
“天阶宗师?”
周围跪倒的黑甲兵卸掉压力滚落在地,纷纷愕然不已。
修行界不论年纪先后,只论等阶高低。
嬴抱月破境等阶三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正儿八经地下拜,有种终于从荒郊野岭回到大城市的感觉。
但她心中并无喜悦,毕竟在八年前这对她而言不过是寻常事。
“既然你已知我是天阶,想必不再怀疑我的身份了吧?”她淡淡开口,向黑衣仙官伸出手,“牌子还我。”
黑衣仙官犹豫了一下,恭恭敬敬双手将牌子举到嬴抱月面前。
不管这人形迹有多可疑,从这人展露出天阶级别的实力开始,这事就超过了他的职责范围。
就算他面前的是个杀人越货的敌国天阶,那也不是他需要操心的。
反正他和这群黑甲兵也不可能拦住对方,何苦当那垫背的。
好在国师大人已经进城了,就算此人真的心怀不轨,想必大司命也能拦住她。
“驾!”
黑衣仙官目送着嬴抱月骑马离开,心中依然戚戚然。
“天阶的女修,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从永夜长城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