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个门派都有明确的升为天阶的道路,但水法天阶相关典籍留下来的是最不完善的,连守护兽神都没了,全靠修行者自己摸爬滚打。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男人还成为了山海大陆上最年轻的天阶修行者。
只能说这世上总是有人得天独厚。
而这样的人,这辈子,在她的身边。
林挽弓看向自己的掌心。
就像是磁石一般,优秀的人,善良的人,美好的人,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会被吸引到她身边。
可是他这样的,又算什么呢?
八年的时间,他以为他已经跑了很远,可是那个人,是不是还在他触手不可及的地方呢?
林挽弓仰头看着蒙着红布的世安院的牌匾,神情有些恍惚,在十多年前,同样的地点,同样的院落,也举办过一场夜宴。
流觞曲水,丝竹管弦。
宅院的主人宋斋为主,他被姐姐带着和其他神子一起为宾。
那一夜,好酒佳肴如流水般上来,但吃的人却很少,姬墨和他姐姐端坐两端像两块石头一动不动,其他一起前来赴宴的王室成员都连带着有些尴尬。
但那的确是规格极高的一场夜宴,除了山鬼之外的八人神聚齐,连当时的皇长子嬴苏都远到前来捧场。
跟着各国神子前来的还有许多当时的青年俊彦,在万绿丛中唯有一人最引人注目。
那就是他的那位小师姐。
林挽弓记得自己躲在角落里,看着皇长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师姐的身上,其他国家的年轻俊彦假意高谈阔论,但注意力也都在她的身上。
没有人能看到他。
他只能将自己肥胖的身躯往里缩上一点再一点,让师姐注意不到他,如果她来和他说话,总是会有别的带刺的目光射来。
毕竟他的肥胖和无用在整个贵阳城里都成为了笑柄,如果万众瞩目的师姐来搭理他这个扶不起的师弟,反而是在给师门丢脸。
他能做到的就是在角落里醉生梦死。
他……
“前辈,”李稷的声音打断林挽弓的回忆,林挽弓回过神,看着那双黑眸定定看着他,“您再不进去的话,在下就先进去了,虽然是自助,但再不进去在下担心爱吃的东西被抢完了。”
“抢……”林挽弓呛了一下,世家的宴席怎么会有菜不够的时候?
还有自助是什么东西?他好像听姐姐提起过,但记忆太久远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