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
夜幕下,开始的钟声还在空气中回荡,头朝下正要栽倒在沙地上的慕容飞星猛地抓住嬴抱月的手臂,喘出一口气,大声叫道。
摔跤战中抓住对手是为犯规,也是确定认输的标志。
才出了一招的嬴抱月松开抱着他的腰的手,有些意外道,“承让。”
她没想到年轻气盛的少年郎能说认输就认输。
慕容飞星更是没想到她还能说卸力就卸力,脸往下猛地一冲,看着贴到鼻尖的沙粒,他欲哭无泪。
他忽然有点后悔没有早点听大哥的话,至少不会以这样一个微妙的姿势认输。
但感受着右腿的痛感,慕容飞星不得不承认他大哥说的话是对的,和她对摔,手脚的确相当危险。
他的腿现在就被别住了,筋骨完全动弹不得,再这么别下去就要断了!
“抱歉,我之前不知道你伤的那么严重,”嬴抱月敲了敲筋骨扭转一时动弹不得的慕容飞星的腿,扶着他站了起来。
“没事,是我强撑着不愿认输,”慕容飞星嘴里嘶嘶吸气,瞥了一眼嬴抱月手臂上的绷带,眼中划过一丝暗光,“你的摔跤技巧……”
“怎么了吗?”
“没什么,”慕容飞星摇摇头,将心中一些危险的猜测按了下去。
腿没受伤的时候他没觉得,但就在刚刚,他忽然从嬴抱月的摔跤技巧中看到了些许熟悉感。
一定是他疼傻了。
后辽和西戎本属一脉,但二三十年前彻底分离,西戎摔跤和后辽摔跤也分为两支,连后辽人在摔跤方式上都变得和西戎迥异起来。
但不知为何,他居然从这个少女的技巧中看到了些许……西戎人的影子?
怎么可能呢?慕容飞星摇摇头,看向场下不少伤痕累累的修行者。
西戎人手段残忍,和他们对战轻者四肢骨折,重者浑身筋骨碎裂,但和嬴抱月对战的对手,基本上没有伤亡。
一定是他看错了。
这时台上响起结束的钟声,慕容飞星收起思绪,看向对面的对手,一手按胸行了一礼,“我输了,承蒙赐教。”
虽然输得不甘心的,但输了就是输了。
“打败你的不是我,”嬴抱月摇头看向台下的赵光,“是东陵郡王。”
如果没有赵光先重伤了慕容飞星,她恐怕还有一场恶战。
“算是吧,”慕容飞星耸耸肩,但如果他在全盛状态下和这女子对战,到底谁会赢?
至少这个问题今天是不会有答案了,慕容飞星拒绝了嬴抱月的搀扶,一瘸一拐走下摔跤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