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茕孑立,瑀瑀独行。
“冷吗?”东方仪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李稷摇头。
这不是五日后的大朝会,他此时还可以动用真元,况且就算不动用真元,修行者的体质也强于普通人,他并不感到疲累。
被山风一吹,他反而觉得体内浊气一荡,心胸都开阔了起来。
这是他熟悉的风,他熟悉的山,就像云雾森林里的雾一样,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登上山巅,眉眼清明,这个天地仿佛都是他的,直想让人振臂高呼。
“你的心终于静下来了,”走在前面的东方仪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很少见你这样,你这次回来,和以往不同。”
李稷眸光顿了顿道,“是我修行不精。”
“这哪有什么精不精的,你又不是要断绝七情六欲。”东方仪放下灯笼,一边收拾着祭台上祭物,一边无语地回头看了死脑筋的义子一眼。
他这个义子之所以能修行到如此境界,正是因为他心思纯粹,找准了某个目标就拼尽全力,除了某个执念外简直就是心无杂念,所以李稷心为什么会乱,东方仪以往简直猜都不用猜。
但这一次老人总觉得出了点意外。
“那日在城门,你在城外?”东方仪问道。
李稷点头,“碰到了个老对手,怕波及到城内人,我尽量拉着他在城外打。”
“是么,”这说法挑不出什么问题,东方仪看着李稷面具后的眼睛叹了口气,“你不是说让我看封穴么,把背露出来我看看。”
李稷闻言照办,老人在他脱衣的间隙眼中露出一丝担忧,之前拒绝为他封穴,东方仪是本想让他知难而退,却没想到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帮天阶封穴。
东方仪有点后悔当初没有答应帮他,毕竟总比李稷出去找乱七八糟的人要好。但当他看清李稷的后背时,老人却猛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