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提这些是要做什么?”姬嘉树无奈道。
“想必孟施今日也在,”姬清远看着姬嘉树笑了笑,“她身边的场面应该挺热闹。”
姬嘉树额角跳了跳,无言地看着面前的兄长道,“大哥,你知道什么叫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说话人如果完全不在意,也不可能注意到这一点,更别提特意点出来。
姬清远额角也跳了跳,一时间两兄弟相顾无言。
在短暂的沉默后,姬清远闭了闭眼睛,看向幼弟淡淡笑了笑,“你胆子肥了,居然敢挖苦长兄了,都在胡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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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嘉树一怔,随即拱手赔罪,看着他这个模样,姬清远神情更加复杂。
他比姬嘉树年长五岁,但他是私生子,姬嘉树是嫡子。在世家内,私生子不上排行,将庶子视作兄长的嫡子都少见,更毋轮私生子。
但他和姬安歌的母亲身份又十分特别,不是过低反而是过高,身为人神还和姬墨订婚在前,这前所未有的身份反而将国师府现在的正妻衬托到了一个极为尴尬的位置,而在这种情况下出生的姬嘉树也注定无法像普通的嫡长子一样,获得独一无二的地位。
他和姬安歌出现在世家聚集的场合之时,没人敢向他们套近乎又没人会把他们当空气,只会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和姬嘉树。
他和姬嘉树有充分的理由互相憎恨。
不如说其他世家都一直以为他们不共戴天,各自的存在都应该是各自心中的一根刺。
他原本也这么认为,更何况姬嘉树的母亲曾想置他与姬安歌于死地,他和姬安歌没想去报复那女人的儿子已经是他们的涵养了。
虽没到见面就拼个你死我活,但他在十五岁以前一直都当这个“弟弟”不存在。
但让他没想到,那个被他母亲教导着“都是这个私生子夺走了你该有的东西”的小少年,却一直以兄长之礼待他。
他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这小子装的,但就在少司命大司命相继离世,他与姬安歌在这世上再无靠山之时,这个少年的“真面目”都没有暴露。
十年如一日,磐石无转移。
姬清远看着面前眸光清澈,始终如一的少年,想起他当年在墙角偷看到当年才五岁的姬嘉树驳斥他母亲的场面。
当时那场面。
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