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久,天就黑了下来。富贵人家赶路事情颇多,一整天下来,也只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
雷茵心想,还好是冬天,这要是炎炎夏日,就算防腐工作做得再好,那也得臭。似是回忆起了上辈子满大街的尸臭味,小小的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茵茵,今晚你早早的睡,等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替我守一会儿。”
“好的爹。”
这种守夜的事情雷茵干的多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但听在旁边的孙必先耳朵里,就是天方夜谭。
她,四岁,守夜?这是一个正常当爹的能干出来的事吗?
可这是他爹花重金请来的镖师,或许,他这样做有他的道理吧,毕竟话本里厉害的人都有些常人难以理解的癖好。
吃完晚饭,众人都开始洗漱,准备休息。雷广元扎起了一个黑色的户外帐篷,雷茵乖乖的进入了里面,躺进了睡袋里,呼呼大睡。
夜深,雷广元尽职尽责的守在孙家众人的马车旁边,每当有人在附近走动时,他都会十分警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得尽好自己的责任。
好在前半夜都挺安静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雷广元坐在孙必先的马车车梁上,闭眼假寐。
他并不是真的睡着了,而且轻微散发了一些精神力,笼罩着这些马车,这种方式比纯用眼睛观察方便多了。
“沙沙沙”似乎有人往这边来,他睁开了眼,看过去,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手里似乎抱着一个小罐子。
他记得这人,孙家主最年长的庶子,好像叫什么孙思文。看样子,这是要去出恭?啧啧,大户人家就是讲究,分明可以直接拉在野地里,却还要讲究的拿个罐子装起来。
他压了压声音,好心的道,“思文少爷别怕,我眼神很好,即使很远我也能帮您守着,不用特意来我身边拉屎。”
关键拉屎很臭啊,他的嗅觉灵敏,实在受不得这样的苦。
孙思文似乎被突然出声的雷广元吓了一跳,手里的罐子都抖了抖,差点摔碎在地上,“雷,雷镖师,你没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