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天福楼烧鸡馆大堂，郑律成、方强，李明吉三人在大堂靠里的桌子边坐下，老板端上一盆热气腾腾的烧鸡，接着又端上几盘菜摆上酒……四名武工人员在另一桌上，同样的烧鸡小菜和酒……郑律成与方强、李明吉一边吃喝一边聊天……郑律成与李明吉说日本话。

郑律成：“我看就抓紧时间行动吧。”

李明吉对方强说：“方队长，这个高德良认识你吗？”

方强：“他知道我，但是否能认出我，也很难说，我常到县委开会，虽然没直接打过交道，但他是否在什么地方见过我，我也不好说。”

郑律成小声对方强说：“我看，还是不要冒这险。”方强向老板招招手：“掌柜的，你过来。”

老板赶紧走上来，方强问：“特务队的人你认识吗？”

老板：“认识，认识几个。”

李明吉用日语说道：“我再问你，特务队的人常来吃烧鸡吗？”老板听不懂日语。方强说：“太君问你，特务队的人是不是经常来你店里吃烧鸡？”

老板：“是的，经常来。”

方强：“特务队里的人你都熟悉吗?”

老板：“基本上都熟。”

方强：“大队长叫什么？”

老板一愣：“……太君问这干啥？”

方强：“我们是皇军宪兵，是专门督查大日本皇军的。”

方强指指郑律成左臂上的“宪兵”袖标……老板一头雾水：“宪兵……头一次听说。”

方强一瞪眼：“皇军叫你说你就说。”

老板：“我说我说。特务队队长叫康原山雄，我们都叫他康原山雄队长。”

方强：“他有没有吃鸡不给钱的行为？”

老板不敢直说，看了看郑律成和李明吉。郑律成没有任何表情，李明吉却瞪着眼看着老板。老板真是吓坏了，不知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宪兵太君，你们是想让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方强：“假话你打算怎么说？真话你又如何讲？”

老板：“假话就是没有呗，真话嘛，赊多少是多少，我都记着账的。”

方强：“你觉得说真话舒服呢，还是别扭呢？”

老板：“老说假话，说一会真话也觉得别扭。”

方强：“那你就别扭一会吧。”

老板：“要说真话的话……康原山雄队长有一次吃烧鸡没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