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嫌弃?”
萧昀平静道:“就算将这天下所有的须眉男儿召集起来,也画不出这份舆图。满朝文武的男儿士大夫,也没有谁真正记挂着金河的河道,渭城的地震,平天谷的地形和产量极高的粮食。就算你问我,我也实在想不出你比他们差在哪。”
叶青菀大脑都宕机了,见鬼了似的看着他:“女子不得干政。”
萧昀:“都是士大夫们争权夺利的借口罢了。如果真的是铁律,那魏太后早被本王一根白绫勒死了。”
叶青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所以,你觉得我没问题?”
萧昀莫名其妙:“你能有什么问题?”
“我……我一介女子,竟然对朝政指手画脚。”
“这世上所有的规矩,都是从无到有的。现行所有的朝政,也都是慢慢一点一点完善。有问题就指出来,这有什么问题吗?跟你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
“……”可是她父亲不是这么说的,魏珩也不是这么说的。
萧昀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只是淡淡道:“本王自幼在冷宫长大,十七岁离京戍边。边城多孤弱,没那么多规矩。草原风霜多,也没那么多礼法。对本王来说,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如果边城女子个个都像京都的女子这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只要是对朝廷有利的,对天下百姓有利的,谁提出来很重要吗?男女就更不重要了。要是因心存偏见错失利国利民的良策,这才是真正的祸国殃民。”
叶青菀惊讶的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果……如果当年我能早点遇到你,或许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了。”
萧昀依旧神色淡漠:“人生百味,皆是修行。你要是不经历这些,或许就不会有这么深的感悟。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你年方二十三岁。魏珩二十三岁时才刚刚入仕,就连如今的崔丞相,二十三岁时也还是一介白身,三十方入仕。你自己也觉得你身为女子就低人一等?同样是二十三岁,因为你是女子,就比旁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