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应溪狼狈走后,那一直在旁的蒙面男子掸掸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抬眸望向梦姬离去方向,喃喃自语:
“看来传言不可信,长公主并非传言所说睚眦必报。”
本以为今日这般挑衅,以长公主往日铁血手段,定要将他们剥皮抽筋、挫骨扬灰,不想竟能全身而退,
只是这侥幸里,又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憋屈,毕竟未战先败,还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梦姬仿若未闻身后低语,径直向前。
风拂过发梢,她深邃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身为长公主,这世间对她的揣测与流言从未间断,
睚眦必报也好,温婉贤良也罢,不过是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唯有手中剑、心中志,方能在这波谲云诡朝堂江湖劈开一条血路,
至于旁人碎语,又何值一哂?
“长公主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何要将前任妖帝带走?”林夙身形几个起落,
如一抹狡黠黑影,紧紧贴上梦姬那决然前行的步调,狭长双眸肆无忌惮地扫过她绝美侧颜,出口话语恰似顽石投入寒潭,妄图激起波澜。
梦姬仿若未闻,莲步未顿分毫,朱唇轻启,只吐落一字:“不想。”
音色冷冽,恰似霜风过境,冻碎周遭温热空气。
她眉似远黛,眸若寒星,高挺鼻梁下,嘴角抿成坚毅弧度,对身侧这不速之客厌烦尽显。
林夙却也不恼,反被这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勾出一抹兴味浅笑,
心下暗忖,果真是块难啃的冷硬骨头,既强攻难下,那便换怀柔之策。
“我好像还没告诉长公主我的名字,我叫林夙……”语调轻柔,仿若春日拂柳微风,满含讨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