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男人,捏着杯子的手指因为用力已然发白。
好一会儿,他才整理好神色故作轻松地扬起嘴角,“这种事情可不能乱开玩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我可以告诉你不是真的,我又不是冤大头,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给别人养孩子?哈哈。”
“来来来,喝茶,喝茶。”
说着,他倾身将斟好的一杯茶朝他推过去。
霍宴词不接也不推却,只盯着他看了几眼,笑,“温语汀的事我说了算,还劳烦温总以后没事别去打扰她,还有事,告辞了。”
话落,霍宴词直接起身走人。
如果没有温语汀,霍宴词连温家这个门都不会进,温父看着他漠然的背影,一瞬间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陡然瘫坐在椅子上。
温月虽然一开始就被温父赶上楼了,但她其实一直没走就躲在楼梯上,她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无奈,两个人声音都不大,她几乎将耳朵贴靠在扶手上才勉勉强强地听见一句,“养父。”
养父?是说谁?不会是她吧?
想到这个可能,温月脸色当即便白了,晚饭连楼都不敢下。
佣人应温父要求上楼去喊她,结果敲了好几遍门也没有任何动静。
“小姐?”佣人手握门把手,轻轻扭了一下,门竟然开了,怕人出什么事,她一边喊一边朝里走进。
里头黑漆漆的一片,窗帘是拉着的,灯也没开,浴室里还有水声,佣人走过去,刚要抬手敲门喊人,结果就听见里头人自言自语地哭喊,“我才不是,我是温家的女儿,我是温家的女儿,我就是温家的女儿,我不是野孩子,我不是野孩子!”
以前嘲笑温语汀有多恶劣,这一刻心里就有多痛苦,一想到万一真相被揭开,自己就要承受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和指责,温月就差点喘不上气来。
她视线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镜子,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拼搏欲,不行,她绝对不要坐以待毙,她是温家的孩子,即便不是她也会让结果变成是的。
想通了以后,温月心里舒坦多了,她打开浴室门从里头出来,因为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未曾发觉原先禁闭着的卧室门不知何时竟然是开着的。
佣人只是按照主人的吩咐上楼去叫人吃饭,没想到会偷听到那么大的秘密,一时六神无主,站在楼梯角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