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坐在审讯屋正中的漆皮沙发上，撑着下巴冷眼旁观着前方地板上被蒙着头套，全身鲜血淋漓，低声呻吟的人。

“啪，”鞭声又响，傅云帆皱了皱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他专门找来的刑讯的人，鞭子用的真好，一声声破空声都吵到了他的耳朵了。

等到地上的人几乎没有声息的时候，行刑的大汉粗暴地扯下那人头上的黑布，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提起来，面对着傅云帆。

高启昀努力睁大肿胀的眼，模模糊糊才看清面前一脸兴味看着他的傅云帆。

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现在只有求饶他才能活。

高启昀努力挣扎着向前爬，不顾头皮被扯的剧痛：“傅总，我受不了了，我求求你，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傅云帆只是笑着，语气轻柔：“我告诉过你，我不想在海城看到你，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从他决定对付高家开始，高启昀就求过他，那时候他就跟他说过，海城没有他的位置了，结果，他不但不跑，反而专门凑到他面前，伤他老婆，这是找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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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昀涕泗横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昏庸的决定：“傅总，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脑子一热，想发泄一下，放过我，求你，拜托了。你放过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傅云帆面色古怪，重复了几句话：“你让我放过你？”

高启昀仿佛看到了希望，跪在地上磕头保证：“是，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就远走高飞，我再也不到您面前碍眼了。”

傅云帆什么都没说，只是施施然走到了高启昀面前，绕了一个圈，停在他面前站住不动。

审讯屋变得很沉默，除了呼吸声，再无其他。

高启昀总觉得毛骨悚然，跪了很久之后，悄悄抬眼，想看看傅云帆什么反应，却不料稍微直起身子的一瞬间，傅云帆一脚就踹了过来。

傅云帆是练过武的，腿劲大的很，高启昀立刻被踹到一旁，呼吸甚至都一滞。

他年纪大了，前几天在玫瑰庄园挨了一顿打，那时候得伤都没好，结果现在又伤上加伤。

但他顾不得缓解，手脚并用爬回来，继续跪地磕头：“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可以给沈特助道歉，您放我一马，求您了。”

傅云帆冷眼看着在他面前磕头的人，冷笑一声，蹲下身子，整理了一下高启昀的衣领，静静地开口：“谁给你的信心让你觉得，你杀我老婆我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