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兆深站在六星级酒店楼下,手里夹着烟,眉目深沉地仰望着分辨不了楼层的那一片灯光。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硬着心肠拒绝了她,又如何走出了那间温暖的房间……
他现在唯一知道的是,他这颗不受控的心脏还在失去节奏的跳动着,在寒风里站了一个多小时,都无法平静下来。
柔软的唇瓣在脸上的触感挥之不去,带着酒香,带着体香,蛊惑人心。
过完年他就二十九岁了,不管从哪方面狡辩,他都说不出,他其实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感情,因为没有经验,他这一颗颤抖的心,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安放好。
狡辩不了,也无法再自欺欺人,隔着十岁的差异,他卑劣的,对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生出了占有的心思。
想占有,就能占有吗?
现在可以,那以后呢?
十九岁的少女可以爱上一个二十九岁的男人,十年之后呢?
热情冷却,二十九岁的成熟女人,要怎么对着一个年近四十的老男人?
是再嫌弃也要维持当下的关系,还是让他放手,亦或者她无意识的开始渐行渐远,直到彻底脱离他?
心悸无法停止,但理智已经恢复。
蒋兆深将烟头按灭在垃圾桶,看了不远处的罗风一眼。
罗风上前,恭敬地颔首,“蒋先生,有什么吩咐?”
“让前台送点冰敷袋上去。”男人微微蹙起眉心,“她……哭了,你守在外面,别让她乱跑,有什么事及时汇报。”
“……是,蒋先生。”
罗风站在原地,看着他上车离开,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隔着几十层楼的高度,白雪年啃着洗干净的苹果,目送男人的离开。
哭是不可能哭的。
但是眼泪确实是掉了不少,不过是为了让他心软,故意挤出来的。
她别的不说,挤眼泪的绝技无人能敌,从小练成的,说掉就能掉。
被拒绝,她一点都不意外。
这块叫蒋兆深的大石头,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被她撬动的……
不过,她还没有使出杀手锏,等她用了,这块石头怎么都得乖乖滚到她怀里来。
其实,她刚刚抱着他,亲他,他也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