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速之前,司机把车子开去了御楼,停好车,跑去买了几笼蒸点回来,然后重新出发。
蒋兆深拉开小桌板,将司机买回来的蒸点摆在她面前,“趁热吃点,一直玩手机会头晕。”
白雪年收起手机,坐直身体,在面前的蒸点里挑挑捡捡,每样吃了一点,然后就不肯再动了。
蒋兆深将她吃剩下的全部扫进肚子里,然后把垃圾用袋子装好,路过服务区的时候,拿出去丢了。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什么话,主要是白雪年不理他,吃了东西就开始装睡,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
等她醒来,车子已经开进了墓园范围,而她没什么形象地躺在他的腿上,睡得差点流口水。
爬坐起来,尴尬了几秒,她迅速挪过去,整理自己的头发衣服,然后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
腿上的分量骤然消失,温暖也消失,男人眼底那点温情也随之消失不见。
因为他们绕去御楼买早点,所以其他车辆早早到了,其他人也都先一步上山去祭扫了,除了陆朝朝。
白雪年一下车就瞧见了那个东张西望的身影,哪怕跟她的关系现在变得还不错,但在这种特定的情形下,她看见她还是很难心情好,那股酸涩怎么都排遣不出去。
陆朝朝冲她挥挥手,然后热情地走了过来,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小白……”
她刚说了两个字,蒋兆深就下了车,眉目冷淡地睨了眼她挽在白雪年手臂上的手,吓得她倏地松开了。
白雪年从司机手里接过鲜花,径自往山上走,每年都来的地方,每来一次,心情还是会压抑一次。
有人说,亲人的离世,从来都不是什么疾风骤雨,而是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