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谬赞。”
沈清雪虽是跪着的,脊背却挺得很直,眼睛平视,不卑不亢。
“知道本公主为何让你来吗?”
“臣妇不知。”
新月哼了一声,软软的,听得出来,她并没有多生气,只是有些嘲讽的意味。
“顾家那小子,倒是很幸运,娶了你。要是当初娶了沈嫣那个蠢货,只怕早死在暮云州了。”
她依旧没有让沈清雪起身。
沈清雪是个耐得住性子的,夏日里衣衫单薄,膝盖跪在硬邦邦的青石板上,硌得生疼,她也没有露出半分痛苦的神情。
腰杆依旧挺得笔直。
但她为什么提起沈嫣,沈清雪却是知道的。当初孝安帝赐婚,是原主那位好叔父,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去吃苦,才选了她去。
以沈嫣的性子,确实吃不得苦。
“长公主命臣妇来,不是为了闲聊家常的吧?”
见她迟迟不入正题,为了自己这双腿,她只好主动戳破。
新月起身,慢慢朝她走来,那个为她捶腿的人,也慢慢起身,躬着身子跟在她的身后。
那股熟悉的檀香扑面而来,沈清雪心里一个激灵,这,就是那晚,在宅子里的那个人!
他是谁?
还没来得及细想,后腰就被人踹了一脚。
她回头看,是新月长公主!
“敢问公主,臣妇哪里得罪了您!”
长公主冷哼一声,“本公主瞧见你这张脸,心里不舒服,算不算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