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蹙眉,似是不舍,落云舒不禁又是哈哈笑一阵,“哈哈……我又能抢了去不成……哈哈……”
夙芙。旌德心中默念这二字,眉头皱得更紧了,似要挤成山川,自成一片天地。想起平日种种,旌德转眸冷笑出声,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他倒是乖张。时时捧着真心说假话,恨不得扒我的皮!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落云舒闻言收住笑,她也不屑得往人伤口上撒盐,把玩着剑柄上交缠的穗子,脑子里想着:什么情呀爱呀,不过是世人设下的骗局,其中妙意不过是棋高一着罢了。嘴上却说着,“不瞧也罢。”
“叫大主使您见笑了。”旌德拧着眉头很是不悦的说到,今日前来非是来说这个的。忽又想起死去的倾歌来,偏眼瞧着没过软靴的雪,想起殉情的楼书音来,世间污浊唯有这一位清白的来清白的去,叫人好生羡慕。抬眼看向落云舒,“大主使此来不如见见公主和驸马。”
落云舒抿唇不语。寒风吹着飞雪扑打着她的脸,旌德便低眼等着。
不过几息时间,像是听了一整个冬季的风声似的,落云舒道,“不怕逾了规矩?”
“驸马与公主合葬皇陵本就逾矩了,不过是祭扫一番,大主使您又怕什么?”
逾矩?我倒不觉得。
“带路。”
旌德闻言垂眼一笑,转身领路,绕过皑皑松柏,一路往皇陵去。
“大主使,旌德有一事不明。”
“何事?”
“回京途中,玉女一直尾随公主仪仗,大主使为何放任不管?”
闻言,落云舒视线落在她后脖颈上。
旌德只觉得后背发凉,整个身子绷直了,不由自主的慢下步子,腿上运气,随时准备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