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楼书音没应,趴在桌上,手指紧紧扣着掌心,疼痛刺激着他,他才能不抖动的那么厉害。
不出一刻钟,随侍提着热茶过来,顺带提来了一壶热酒,冲洗了茶杯,满上酒,“爷?”
楼书音从臂弯里抬起头,脸色已是苍白的令人害怕,他趴过的桌面上留着大片水印,随侍不忍的别开眼,催他,“爷,喝点。”
“就……喝。”楼书音咽了咽嗓子,好不容易才说完这两字,伸出去的手指似没有感知,打着颤,端着热烫的酒水往嘴边送。
“爷,小心……烫……”
酒已然入喉,茶杯摔落在桌上……
酒入喉,一寸一寸烧灼着他的内里,可他只觉得烈酒过境的地方是他的身体,其余的,不是。
“咳……咳咳……”楼书音还是被烈酒给呛到了,手握成拳抵在唇前撕心裂肺的呛咳着,鲜血在指缝间渗出。随侍微惊,移步挡住窥探过来的视线,满目忧心。
楼书音咳着咳着,忽然笑了起来,幼时偷喝酒时的他也是这般光景,咳得小脸通红吓坏了同行的人。
是了,这里面有一个就是落云舒。不受楼家待见的小落云舒。
想到她,楼书音问随侍要了几碗茶水解了解酒,匆匆忙忙起身要赶回城主府。
随侍随手打翻了桌上茶水,给了一锭银子,扶着楼书音消失在某个巷口。
——
城主府。
府中杨总管正招待前来要人的女官,“姑娘说笑了。本总管这几日,从未见过什么倾歌公主,姑娘倒是见过两位。”
“杨总管莫要唬我!我家姑姑说了,倾歌公主就在贵府,特命我前来接公主回去,新婚在即,恐坏了体统。”说话的正是旌德身边随侍的宫女羲和,在宫里因着关系也领了一个女官的名头,出来办事也不落人口舌。
杨总管又何曾见过倾歌公主,哪里交得出人,见她又将话说的这般逼人,正急得心火直冒,茶续了一杯又一杯,派出去寻人的人还未有回应,真是坐立难安。
这时,去接楼书音的马车从正门进来,守门的小厮早早瞧见,通报进来,“城主回府。”
杨总管一听,乐开了眼,提着衣摆匆忙忙迎上去,却被从马车上跳下来的葛凡阻住去路,“杨总管,城主不在车上。”
杨总管一愣,探头觑一眼,视线正对上掀帘来看的凰雕,退后一步,“那城主?”
葛凡木然摇头,杨总管一叹气,急忙招来小厮出去再寻城主去,抬袖猛擦了把额上的汗。看着马车帘子落下,穿过角门,往内院而去,无奈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