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烟像不是个中人,悠闲自在的品着手中茶,微垂着眼,余光稍稍扫向上首坐的离忧谷门主临寒。
入目的清冷面颜散着生人勿近的意思,不敢多看。收回视线,勾着嘴角低眼瞧着杯底沉着的茶渍,想到那个同样冷到无法的皇弟,还以为能见上一面呢。
落云舒勾着脚坐了一会,偏头问身后的人,“天下楼的人呢?”
“连少主使去了信州。”
信州?
落云舒想了会,“告诉他们就说我要收徒。”
“这……”
落云舒挑着手指把玩一阵,偏眼见临寒往她这边看过来,勾唇一笑,偏头看向身后的人,抬手一勾,让人靠近。
那人弯身,贴近。
落云舒手指一弯扣住他下巴,笑眯了眼,低声道:“你和他去说。”下巴微抬,视线落在暗处站的寒起身上,顺势松了手,若无其事回头的看向临寒。
暗中站着的寒起脸色不佳的看着面前低着头的男人,“她这么说的?”
“是。”
寒起往落云舒的方向看了眼,只看到一方后脑勺,略有不喜的看向临寒,抬步走过去,附在她耳边低语一阵,退开。
临寒没有多问,抬手招了侍女,让人去知会燕如。
等人离开,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今日大典,我派大主使,有意收徒……”
话音未落,堂中的人已然坐不住了。
落云舒是个什么人他们最清楚,强横不讲理,倘若自己的乖徒弟被她给瞧上了,可怎么办?若门下弟子有英才未觉,被她给揪出来,岂不是门派的损失?
这般想法一出,平日里再稳重、深藏不露的人都慌了神,齐刷刷的看向勾脚坐着、一派悠闲的落云舒,欲言又止,没半分往日光彩。
落云舒眉头微挑,眼皮微掀,目光落在对座的三皇子身上,顿了顿,才移开视线,左右观望一番,摸着手指甲嗤笑道:“只是收个徒罢了,看把你们兴奋的。”
“……”
众人默。
“哟,妹妹呀,听闻你要收徒,这不我就过来了。”一道女声突兀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