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可惜的是,作为听众的李北玄一句也没听懂。
李北玄百字之内是无敌的,可要说国策,他真心不行。
扭头看看徐元直,“徐先生,那厮说的是什么意思?”
“……”徐元直瞪大眼惶恐万分,声音颤抖道,“你,你……你真没听懂?”
声音虽小,可侯平亮却听得清楚,也同样神色复杂地看向李北玄,总觉得这不是真的。
“小侄不敢玩笑,真没听懂。”李北玄面露诚恳。
“唉,看来这局要输了。”徐元直叹了一口气,“他的意思是,治理国家,首先要百姓富起来。百姓富裕了,才能一心为家,不敢触犯法律,利于统治,百姓贫穷则容易滋生叛乱……”
“还特么以为多牛逼,原来他也不懂治国啊。”
李北玄顿时心里有底了,讲道理肯定是讲不过孔悦的,这家伙之乎者也说一大堆也听不懂,只能剑走偏锋,“孔悦,你所说的不过是行仁政罢了。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什么疑问?”孔悦问道。
“富农是有史以来的基本国策,可你想过没有,农民为何没富起来?”
“这……”孔悦不解,“我没想过。”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种地挣钱,那百姓将无地可种!你所谓的富农,也就不存在了。”
“不可能,我的策论绝对不会错。”孔悦表情郑重,“如果给我一个县让我治理,你首先是办学,大力推广儒学教育。一个任期,就可以做到夜不闭户。然后,鼓励农桑,给予百姓更多的福利政策。再然后……不出三年,百姓们手里就会有余钱,家中有存粮。”
“你说得太想当然了。”李北玄无奈地摇摇头,“你忽视了天灾人祸,如果你治下出现干旱百姓颗粒无收,县衙的库存,只能让你在办学和赈灾中选择其一,你会选择什么?”
“赈灾!”孔悦不假思索地回答。
“县内有灾民四万,一半是老弱病残,请问孔县令,你需要多少赈灾粮?除了赈济灾民你还会做什么?”
“施粥赈灾,核算库存是典吏们做的事情,我只需要上报朝廷,鼓励百姓求生,等待朝廷的钦差大人即可。”
“如果心中没谱,如何让县内的库存,支撑到赈灾粮饷的到来?如果发生贪腐,你又该如何?”
“我当然是依法惩办贪污的小吏。”孔悦说的理所当然。
“那我再问你,朝廷的赈灾粮饷迟迟不到,县衙的库存吃光,百姓们揭竿而起,这是百姓的错,还是你和小吏的错?”
“我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