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柳青青大言不惭。
楚天帆低头看:
《行香子》
树绕村庄,水满陂塘。倚东风、豪兴徜徉。小园几许,收尽春光。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
远远围墙,隐隐茅堂。飏青旗、流水桥旁。偶然乘兴,步过东冈。正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
《浪淘沙令》
伊吕两衰翁,历遍穷通。一为钓叟一耕佣。若使当时身不遇,老了英雄。
汤武偶相逢,风虎云龙。兴王只在谈笑中。直至如今千载后,谁与争功!
“这首词有气魄。”楚天帆指着《浪淘沙令》。
“王爷真有眼光。安石大叔是个政治家,改革家。”柳青青马屁叮里哐啷。
“什么改革?”楚天帆确定柳青青不是在太学学的这些,她脑子永远装着奇奇怪怪的知识。但好在,他的宽纵让她敢自然地展示。
“我其实也只是知道个大概。王安石生活的北宋,当时面临着严重的财政危机、政治危机和军事危机。朝廷存在冗官、冗兵、冗费现象,财政入不敷出;百姓生活艰难,农民和士兵起义不断发生,边境又有外敌侵扰。穷则思变,王安石就在神宗皇帝的支持下开始变法。起初确实收到很好的效果,但后来由于用人不当也保守派阻挠,变法也没有成功,神宗死后,新法彻底被推翻。”
楚天帆眉眼沉沉,看着手中的词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青青笑着,“虽然没成功,但他的很多好政策被后人学了去,经过改良成为富国强兵之策,这也是历史的进步嘛。改革,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没有改革,历史不是不前进了?”
楚天帆知道太傅为何会认柳青青做孙女了。
“你就说我们编的曲子好不好嘛?我们排演了好久的。”柳青青撒娇。这是她最喜欢的两首词,带着娇奴和乐队演练了很久。
“好,赏!”楚天帆习惯性地说“好”就赏。
柳青青笑,这是什么毛病?就不会鼓鼓掌吗?
楚天帆伸手拥住她。新生事物总是不被认可和接纳,可历史的每一步前进不都是“新”推动的吗?那么,就用他强有力的臂膀护住她吧,让她用一点火点亮一个充满希望的世界。
天黑时分,楚天帆去了太傅府上。
太傅毕竟年岁大了,一番奔波劳累,又染了风寒,此刻正躺在床上。听说明王来了,连忙起身。
楚天帆招呼跟着来的陈太医给太傅看了病,又看了看之前大夫开的药方。等众人退下,房里只剩了太傅和楚天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