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以沈延之的心思,能谋划这一切不足为奇。
但对于赵渊的歇斯底里,沈延之依旧是一派镇定自若,他凤眸里的嘲讽一闪而逝,嘴里却是轻嗤一声:“你得皇位我还不屑于去争抢,一切都是你们一厢情愿的认定我就是所谓的大皇子!”
闻言恒武帝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你还在因为当年的事情记恨你母亲吗?那时她也是一时糊涂,因为你的死,当年她险些便也随你去了。”
恒武帝试图说通沈延之,换来的却是沈延之愈加放肆的嘲讽:“随我去了?可据我所知,您的皇后,可还好端端的活着,丝毫没有想死的心思呢?”
因为自小所承受的一切,他在丧失记忆后,又日日与血腥相伴。
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要亲手杀了昨日还与他在一块儿的伙伴,这也导致了沈延之心思深沉,且极端的性格。
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和做出的决定,便轻易不会更改。
恒武帝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眼里是深深的无奈。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母后!”
赵渊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听见沈延之如此诋毁他母后,当即便眼角赤红的上前试图揪住沈延之衣领。
后者在他即将近身的瞬间,身形一闪避开,转而冷冷道:“不管你是不是皇子,若是再敢动手,我不介意让你吃个教训!”
当着恒武帝的面说出这话,若是旁人,恒武帝早就要将人拖下去了。
但赵渊看看无动于衷的父皇,心底一阵恐慌袭来,“父皇,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不能告诉儿臣?”
赵渊做着最后的挣扎,这时恒武帝长叹一口气,突然说了一句:“出来吧,你跟他说说!”
御书房偏殿里,缓缓走出另一道高大身影。
在看清来人是谁后,沈延之忽然恭敬的朝景仁义行礼:“下官拜见国公大人。”
在场的恒武帝和赵渊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沈延之,这人怎么好端端就谦逊有礼起来了?
恒武帝也是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子把他这个老子当作是空气,对着景仁义个老东西却是脸上还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