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璿和沈檀兮匆忙从外进来，见状变了脸色，陆璿连忙朝外吼了一声，“去叫太医！”

说完他上前，蹲在床边，关切道，“父皇……”

沈檀兮站在不远处，小脸凝重。

明绪帝看着陆璿，囫囵不清道，“陆……陆鄢……”

陆璿浑身一震，忍不住看向身旁伴做宫婢模样混进来的皇后，怒道，“母后，儿臣不是说过，不要将四弟之事告诉父皇吗？”

皇后已然慌措到说不出话来，她颤抖着身子。

明绪帝朝陆璿摆了摆手，沉眸质问道，“陆鄢劫狱可是真的？”

陆璿蹙眉，半晌点点头。

“父皇，儿臣……”

明绪帝痛心地合上眼。

“这就是朕精心培养的好儿子，联合逆贼一起害朕……”他不断喘着粗气，怒火攻心，眼神迷离，已有了些许濒死之像。

陆璿起身，伸手附在明绪帝胸前，替他一下一下梳捋着呼吸，将其放倒，躺在床上。

“父皇，你别动怒，你现在的身子……”

手，蓦地被抓住。

明绪帝眼角流下了两行泪。

他张着嘴，动了动，深深地看了眼陆璿，又看了眼床角发呆木讷的皇后，半晌，哑声笑开，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一生，他都是错了。

他宠了爱了一辈子的人，竟一个个都要他的命！

他对不起若寒，对不起璿儿……

他撑着力气，哑声道，“璿儿，传朕旨意，宣王陆鄢谋害君父，罪无可恕，不必活捉，就地格杀，宣王府全府降为罪奴，永世不得赎还！”

“谋朝害君相关人等，尽数诛杀。”

明绪帝恶狠狠说完，合上眼，声息渐无，紧攥陆璿的手，也松了下来。

沈檀兮朝前走了一步，眉心褶皱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