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位夫人忙接口:“认识认识,那一手好厨艺,人也不错,我经常去她家买点心。”
品味夫人顿时话来了:“现在不错,以前可蠢糊涂着呢!那刘三娘做点心好,又是平民,见到权贵家眷都恭恭敬敬跪着孝敬,钱氏以前就利用这机会,天天去刘三娘铺子里搜刮,见着好的就要,还分文不给,刘三娘平白养活钱氏,还乐的孝敬,当她一个平民背后多了侯夫人撑腰呢!”
众人听完鄙夷笑叹,不停摇头。华贵夫人讥讽道:“侯夫人!那昌邑侯府以前风光,全凭老侯爷领了总兵职位,这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这样不行喽。”
一书香门第的夫人就说:“小老百姓惧官,估计人家也是没办法的事,那钱氏敢见人就张嘴,刘三娘怕也不敢不给。”
哪知品味夫人又说:“搜罗些吃的倒无所谓,那钱氏坏就坏在对个孩子没安好心,刘三娘以前有个闺女八九岁,长的可漂亮了,钱氏见那女孩子生的比她女儿不知漂亮百倍,又机灵,就算计上孩子,天天在刘三娘面前挑拨,教刘三娘说:‘孩子得从小严管,棍棒底下出孝子,尤其是丫头,稍微管松点,小蹄子就想婆家,忘了爹妈,失了廉耻。’刘三娘是个蠢糊涂人,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见钱氏抬举过她几句,便死心塌地的靠拢,后来只要钱氏随口一提,立刻就去打骂自己女儿来讨好钱氏,后来两年,刘三娘动不动在家找理由打女儿,无事便逼小孩挑水干重活。钱氏还额外教了刘三娘许多好手段,刘三娘为了迎合钱氏,在家骂女儿,踢女儿,鞭打女儿,不懂实情的,都不知道刘三娘是她闺女亲妈,还当刘三娘是她闺女老鸨子,就这样钱氏还时常询问监督刘三娘,终于在刘三娘的丫头十二岁那年,硬是把个孩子给折磨死了。”一顿抑扬顿挫的调调讲述完。
满座越听越吃不下去,听到最后都大惊失色,品味夫人见此又忙添一句:“那孩子是不堪打骂受辱,自己跳了井的。”
回过神来的众人都骂刘三娘蠢,秦夫人终于忍不住问:“那后来呢?女儿都被逼死了,刘三娘那会子终于该明白过来了吧?”
品味夫人这时静静道:“小姑娘跳井前把受的委屈都告诉了她爹,她爹也是跑生意刚回来,一开始还不信,就问了领居。四邻往日看在眼里,自然给孩子说话,待她爹明白缘由,当时就找去他媳妇的铺子里,夫妻二人数年不见,一见面就大声吵起来,没想过一会儿邻居跑来告诉,说孩子跳井了,一大群人好不容易帮忙捞上来,可已经没得救了,孩子她爹听完就气疯了,当着满大街人的面,把刘三娘揪着头发给拖出铺子,掼在街道上拳打脚踢,都打吐血晕了过去,随后跑回家就写休书,直接把刘三娘休了。”
书香夫人愤慨道:“难怪刘三娘一直就一个人,干了这般蠢事,也不会再有哪个男人要她了,世间这样的蠢娘真少见,竟然为了讨好人折磨自己女儿,以为顺了侯夫人的意,侯夫人就看重她,越是没用的人为了得到人认可,连狗都肯做,她也只配回娘家待着,好好挣钱养活娘家人,才有个安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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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贵夫人此时却正色道:“能叫一个母亲逼死自己亲生孩子的手段,怕不是一般的厉害,钱氏必定日日过问,下足了心思。刘三娘也可怜,落得如此地步,就算最后明白过来,也不敢去侯府找钱氏算账。”
众夫人这时都忍不住骂钱氏丧尽天良,清秀夫人突然恨声说:“听说那个接替已故昌邑侯军职的花云豹花总兵,行军令打残了钱氏女婿,叫钱氏女儿如今家中没日子过活,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书香夫人又道:“报应!钱氏这老不死的如今老来悲惨,也真是报应!那年佟家老太君九十高寿仙去,却大事凄凉,不想最后这一切竟是钱氏在背后挑唆搞鬼,这老妖妇该是有多坏?孩童老人居然一概不放过,就是见不得谁家好。”
谁家没有老人?如今再回想起来,当年每个添火加柴的现在都后怕,如果这样的事将来遭到报复,轮到自己家头上,那真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品味夫人也淡淡说:“是呀,骗得了人一时,骗不了人一世,钱老妖妇再怎么摇唇鼓舌的搬弄,人就算当时上了当,终究会明白过来的。”当年也是上当后助纣为虐之一。
秦夫人知道面前说这话的俩人,当年也随波逐流了,就好奇问道:“不知道这钱氏当年是怎么骗人的?我实在想不通,就算栽赃也得有个因由吧!”
书香夫人无颜说这话,品味夫人倒不怕,说开了也是自清,利索接口:“那老妖妇当年是私底下挨个说的,前后奔波了三四年,但凡跟佟家有交集的,不管多远都去结交,只要套清跟佟家属于来往不多的关系,就往死里挑拨,净编瞎话栽赃,别人也不可能一桩桩去查问真假,就当老妖妇说的是真的,自然恨上佟家,断了往来,对佟老太君的大事也不走不问。那些跟佟家走的近的,钱氏又上门去装好人,对人只说,众人私下都商议好了,打祭钱到顶送个三两五吊的,只能少不能多,因为佟家兄弟房都是远亲,礼情不重,所以放出话不给外姓人多出,这谁家要是冒头,会打人家兄弟房的脸,她就过来知会声,叫人到时候别做出头鸟犯众怒。办事那些日祭礼都写在单子上,任谁看到都以为老妖妇说的不假,也没想到怀疑,当时都还感激那老妖妇好心提醒呢!”
几个不知情的真心哗然,秦夫人心中暗暗道:“如今谁都自说自话,当年挑头的更多的是眼红佟家门第清流,殷实富贵,想趁着佟家青黄不交接,男丁未长成,朝中无人的机会,一把按住佟家的头,叫那佟老太君老在家里,抬不出去,再疯狂搅弄浪费,一丧三年衰,很快就败了,钱氏当时就是抓住众人这心思,才轻而易举的把所有人骗的团团转,当时不少人也是自愿上当的。”
清秀夫人心里过了几遍才弄明白,瞪眼大声道:“啧啧,这老妖婆,肠子都黑了,花几年时间一门心思去害一家人,换谁当时也想不明白呀,就这事当时真有人出去问一问,访一访,也难问的清,如今想明白了,怕都恨死这老妖婆了。”
众人一听“花几年时间去害一家人”的话,又想到前些日子传出来关于郑守让的事儿,都知秦夫人被郑家人磨了几年,这两家还都跟钱氏颇有往来,脑筋最灵活的书香夫人第一个有所联想。见气氛越说越压抑,吃足钱氏暗亏的秦夫人忙岔开话题,说说其它开心的,又道走的时候有新腌制的蜜饯给大家带着。众夫人闻此才回神欢颜,笑着感谢秦夫人太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