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世荣,你说咱们该怎么打算?”
李全看向了目瞪口呆、杵立在身侧的猛将田世荣,似乎瞬间恢复了冷静。
“恩府,我田世荣唯你马首是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田世荣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慷慨激昂。
堂上众将都是要降,他要是再坚持,那就是断了众人的后路,恐怕不会活着离开大堂。
看李全的意思,似乎也是要降。既然主将要降,他这个部将,又有什么好坚持的。
“好兄弟!为了城中的兄弟,为了所有将士的荣华富贵,只有向鞑靼开城投降。有朝一日,等机会成熟了,我再带弟兄们反了他娘的!”
李全目光忽然变得冷厉,断然做了决定。
“谨遵恩府军令!”
所有将领一起跪倒,人人都是松了口气。
“恩府,青州降了鞑靼,事情最好不要泄露出去。否则一旦传到宋境,恩堂那边,日子就不好过了。”
郑衍德朗声说道,眉头紧皱。
“好兄弟,即便咱们想安安静静的归顺鞑靼,他们会愿意吗?他们之所以留着咱们,还不是要山东的义军,都臣服于大蒙古国的治下。”
镇定自若的李全,摇摇头,满脸的无奈。
要不是为了他这个山东义军领袖,蒙军至于这么客气,围而不攻吗?
至于楚州的余部,只有派人早些通知他们,寄希望于他们不要自乱阵脚。
“把宝剑给我拿过来。我要留着它,东山再起,带领兄弟们建功立业,搏个更好的前程!”
李全指着地上的宝剑,身上又恢复了斗志。
大丈夫能屈能伸,千万不能无权。一旦失去了权力,那只能是任人宰割。
李全,一方枭雄,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翌日清晨,曾经四门禁闭数月的青州城四门洞开,东城门外,十余位赤着上身、背着荆条的忠义军将领跪伏于地,身后则是满满一地的忠义军将士。
而在护城河外,无数的蒙军步骑漫山遍野,正在等待青州守军的归降。
“将军,养虎为患。李全势穷来投,非心服。要不要趁机杀了这些反复无常的匪贼,一劳永逸?”
汉人谋士陈时可看着城门外跪地的乌泱泱的青州降军,在蒙军主将孛鲁耳边,低声嘀咕一句。
“杀了他容易,又有什么好处?李全在山东有些名气,山东的各路势力,还需要他们去招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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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鲁摇摇头,看着吊桥缓缓落下,打马向前,蒙古铁骑如龙随行,漫过了护城河。
孛鲁,蒙军名将木华黎之子,懂诸国语,善骑射,屡立战功,父木华黎病死,代其父攻略中原。
下了马,一众蒙军将领簇拥之下,孛鲁快步上前几步,托住了李全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