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史宅之哽咽泪流,目光中都是不甘。
“都是爹害了你啊!”
史弥远心头懊悔,面色却是如常。
赵竑这个狗贼,自己还是太过大意,终究功亏一篑。
“史弥远,你这狗贼,你也有今天!”
“史弥远,杀死这个狗贼!”
“杀了史弥远!杀了这个十恶不赦的奸贼!”
法场周围,围观的百姓纷纷怒骂,群情激奋,维持治安的军士们和衙役们拼命挡住。
“真公,时辰差不多了。”
刑部尚书葛洪看了一眼天色,轻声说道。
真德秀点点头,站了起来,拿起了桌上的圣旨,走到了台边。
“诏曰:史弥远、程泌、郑清之等一干人等,矫诏废黜太子,罪不可赦,依法当诛。史弥远祸国殃民,排除异己,藐视皇权,所犯罪行,罄竹难书,依律明正典刑,处以极刑,以正视听!”
真德秀大声宣读圣旨,现场百姓怒骂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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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圣明!”
“杀的好啊!该杀!”
“史弥远,你这个老贼!你也有今天!”
百姓怒骂声中,真德秀大声怒吼了起来。
“刽子手,准备行刑!”
“将犯人史弥远、史宅之、程泌、郑清之、郑士昌、余天赐等人,明正典刑!”
真德秀大声喊道,刀斧手纷纷上前,犯人们背上插绑的木牌被一一去掉。
郑清之看向人群,乔装打扮的妻子和儿孙都在观刑,却不敢吭气。郑清之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郑清之的儿子郑士昌连连磕头,痛哭流涕。
“谢陛下,谢陛下宽恕之恩!”
谋逆之举,株连九族,妻子还能保存,皇帝已经是够仁慈了。
“史弥远,你这狗贼,你害得我好苦!我不想死啊!”
程泌瘫倒在地,大声哭喊,声嘶力竭地怒骂着史弥远。
“谢陛下!谢陛下天恩!”
余天赐频频以头抢地,大声叫喊。
他的妻儿,还有弟弟和老母,都在四明老家,他的母亲和弟弟还教过赵贵诚读书识礼。要是仔细追究起来,家人难保。
这个时候,他的叫喊,也许能让皇帝知道,不再继续追究家人。
史弥远强作镇定,他使劲抬起头来,周围观望的人群中,似乎有家人改头换面痛哭流涕的身影。
余天赐和郑清之他们,自始至终,没有瞧他一眼。
这些人,都要死了,还在惧怕赵竑的淫威吗?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二郎,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
史弥远头被押在刑木上,惨笑着说道,视死如归。
“爹,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史宅之大声哭喊,拼命挣扎,却被行刑的衙役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