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笨手笨脚的小偷

上回说到王府在寂静的夜晚突现异样声响，众人皆惊。待到众人小心翼翼前去查看，却发现只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偷。

这小偷身材矮小，獐头鼠目，脑袋像个缩头乌龟似的往衣领里缩着。他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黑衣，那衣服上满是补丁，针脚歪歪扭扭，像是匆忙缝上去的，还沾着些不知从哪儿蹭来的污渍，有黑的有灰的，简直分不清原本的颜色。腰间别着一把生锈的匕首，那匕首的刃口都已钝了，在月光下显得暗淡无光，仿佛是被岁月遗忘的废品。

他本想趁着夜色偷偷潜入王府，寻些值钱的东西，好让自己能饱餐一顿，熬过这艰难的日子。谁曾想，刚翻进院墙就被一根横在地上的木棍绊倒。只听得“哎哟”一声惨叫，他整个人向前扑去，脸先着地，在地上蹭出了一道灰痕。他慌乱中想用手支撑住身体，却没稳住，又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像个被踢翻的冬瓜，狼狈至极。

等他好不容易停下来，已是灰头土脸，头发乱得像个鸡窝，沾满了杂草和尘土。脸上更是惨不忍睹，额头被擦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和着泥土，糊成了一片。眼睛被灰尘迷了，不停地眨着，泪水和着尘土流下来，在脸上冲出了几道沟痕。鼻子也被撞得通红，还挂着一串鼻涕。嘴巴大张着，喘着粗气，几颗黄牙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众人将他团团围住，火把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他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浑身颤抖如筛糠，牙齿咯咯作响，上下牙不停地磕碰着。结结巴巴地说道：“饶……饶命啊，各位大爷大娘，小的只是一时糊涂。”

李二牛上前一步，双手叉腰，怒喝道：“你这毛贼，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竟敢来此撒野！”

小偷哭丧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鼻涕眼泪混在一起，说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我……我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我皱了皱眉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说道：“看你这模样，也着实可怜，但偷盗终究是不对的，犯了法就该受到惩处。”

大夫人马凤英柳眉倒竖，厉声道：“老爷，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得送官严惩！这种人不给他点教训，日后还会作恶。”

二夫人林婉儿却面露不忍，轻声说道：“姐姐，我看他也怪可怜的，要不给他点吃的，教训一番就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三夫人苏云瑶也附和道：“是啊，老爷，也许他真的是迫不得已。谁都有难处的时候，咱们就给他一个机会。”

四妾梅兰竹菊在一旁小声议论着，梅氏说道：“这小偷看着傻乎乎的，估计也没什么坏心眼，说不定真是饿昏了头。”兰氏摇摇头说：“可偷盗总归是犯法的呀，不能轻易放过。”竹氏接着道：“还是听老爷的吧，老爷肯定会有妥善的处理办法。”菊氏点头应道：“嗯，老爷一向公正，咱们等着看。”

孩子们也围了过来，老大瑞祥一脸正气地说：“爹，把他交给官府吧，不能让他再去偷别人东西，不然还会有更多人遭殃。”老二瑞福则拉着我的衣角说：“爹，要不就听二娘的，给他点吃的。他这么可怜，也许以后就不敢了。”老三瑞宁眨着眼睛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小偷。

我思考片刻，缓缓说道：“这样吧，先给他些吃的，让他填饱肚子。再好好教育一番，如果他能真心悔过，改过自新，便饶他这次。倘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小偷听了，连忙磕头如捣蒜，额头都磕出了淤青，道谢道：“谢谢老爷，谢谢各位，小的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敢了。小的以后一定老老实实做人，再也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了。”

这笨小偷能否真的改过自新？王府又会因此事有何变化？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