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空气中的尘埃非常容易，但是将其凝实打磨却是个慢功夫，在楚辰安在有经验的情况下，依然难以做到与虚影的轮廓和细节完全重合。

尤其是这面部的神态最难以雕琢，虽然是狐兽的兽面，但是眼眸之中却是人的神态，这种神态之中又包含了神性，这种两相平衡的状态很难以复现。

虽然这些灰色的尘埃看起来很随心所欲，动辄便能将其堆砌成很庞大的体积，又能顷刻之间将其打散成雾气，但其实在细腻之处非常难以控制。

这些灰色的尘埃似雾非雾，看起来很像是飘渺的烟气，其实将拆解开仔细观察，那些尘埃都是一块块小沙砾一般的碎屑，每一颗都呈现不规则的形状。

因为进出这片虚无空间并不随楚辰安的心意，他如果不能消化掉那个黑盒子上星图所带来的信息冲击，就不能被这片空间弹回现实。

所以他必须塑造一个能与虚影完美契合的塑像，不过他也不是很着急，反正这个地方的时间流速极慢，按照之前几次的情况来看，可能这里十几年外面才过去一两秒。

在这里楚辰安有充足的时间对塑像进行打磨和刻画，同时也能思考一下外面的情况，以及发光树熄灭所带来的连锁反应。

在一次又一次不断的尝试中，他逐渐对于这些碎屑有了一些猜想，他猜想这些碎屑其实都是有质量的，而且单个的质量都很可能非常大，所以这漫天碎屑整体叠加而成的质量很可能大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因为根据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质量会弯曲周围的时空结构，而时间流逝的速度与时空的曲率有关。所以引力场越强质量越大，时间流逝则越慢。

这很可能也是为什么这里时间流速如此之慢的原因。

而且因为没有什么参考系的缘故，楚辰安自己在这片空间也并没有实体或者投影，所以他之前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尘埃。

如此看来这些碎屑的体积恐怕也难以估量，他之所以能将其挪移汇聚，不是因为他的意念有多么强大，而是因为他是这里的主人，有调动某些力量的权限。

而且这里的碎屑也不是匀质的，空间中从下往上的密度依次增大，这显然是很反常的现象。

楚辰安有种莫名的感觉，一般的神通无法对这个空间造成影响，因为它实在太过宏大和浩大，任何力量都像是大江大河之中的一尾小鱼。

所以造成这种现象很可能是因为这个空间是颠倒的，也就是说重力的作用方向是相反的，所以才会形成这种上面密度大下面密度小的现象。

而且不同密度层的碎屑有着不同的颜色，他所处的视角是在最下面，所以才会有那种朝上看去五彩斑斓的感觉，但是如果收束更光的视角纵向来看便是一条五彩斑斓的色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