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贞这才知晓,自己做了侯夫人的生意,有些懊恼,早知道,再少十两也不是不行。
两人过了手续,祁贞认同抽出十两递给兰芝:“姑娘,这个,劳烦您转交给您家夫人。”
兰心不解,问:“这是做什么?”
祁贞道:“这一单,我能挣十两,但若是侯夫人的银子,我不能挣。”
整个璃城百姓都靠侯爷,才能有今日的光景,自己转头还要挣侯府的银子,良心过不去。
兰芝将银子按回祁贞手中的,道:“你拿回去,我家夫人若是知晓你的想法,怕是日后都不敢在璃城买东西。”
如此,祁贞只能收下。
有了这笔银子,弟弟的束修就够了,一家人,还能过个肥年。
兰芝又同她闲聊几句,便告辞回府。
将方才的事告知姚静姝,后者闻言,道:“你做的对,日后出府采办,也要如此,绝不能仗着侯爷,就做出压榨百姓之事。”
“奴婢晓得。”
夜间,姚静姝唤来兰心,将东西给她:“来璃城还未曾置办庄子、铺子,便对付着给你备了份嫁妆,你收着。”
兰心接过,眸中有盈盈水光,跪地道:“多谢小姐。”
姚静姝将人扶起,像幼时那般,同她靠坐在一起:“别哭,日后嫁人了,更不能哭。”
说起兰,兰心亦是苦命人,幼时家中经商,有回外出,遭了强盗,一家十几口,只剩她一人。
后来小叔吃绝户,年幼的兰心便被卖到侯府,那时她又黑又瘦,别的小姐不愿选她,只有姚静姝站出来,怯懦又坚定道:“祖母,我要她。”
兰心想起这些,连带着鼻尖都有些泛红,道:“小姐,奴婢舍不得你。”
姚静姝安慰道:“我替你买了院子,不愿,步行就能来,你就算是出嫁了,也能日日来侯府。”
兰心重重点头,好似幼时创伤,皆在慢慢愈合。
次日,兰心、兰芝姐妹俩出府置办成婚用的东西,回来时,却带着一身伤的祁贞。
姚静姝看她露在外面的皮肤没一块好肉,秀眉不由得紧紧蹙起,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