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菁道:“菁儿今日过来,一是来瞧瞧珠珠,二是,二是想请嫂嫂为我说一门亲事。”
未等姚静书作答,她又道:“我是庶女出身,也不是心高气傲之人,未来夫家,不求大富大贵,只想嫁与平常人家做正妻。”
姚静姝沉吟片刻,道:“你的婚事本该由二叔做主,我可否问一句,为何求上我?”
凤菁手指绞着帕子,有些不安,犹豫片刻,苦笑道:“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嫂嫂还不清楚吗?”
“前不久,他才为我说了一门亲事,姨娘抛开规矩使了银子叫人打听才知道,那家里,光是通房妾室,便不下十人。”
“这样的人家,我若嫁过去,与跳进火坑有什么区别?”
凤菁说着便红了眼:“姨娘好说歹说,父亲才同意宽限些日子,若两月之内,我还定不下婚事,便要嫁去了。”
“竟有这样的事。”
姚静姝许久不管家中内务,自郑德音重掌凤家以来,二房,三房便分出去单过。
只同住在侯府,分家不分房,各屋内宅之事,自有各屋的人处理,这事传不到姚静姝耳朵里也是有的。
想起姜柔,道:“你没去求求姜夫人?”
凤菁摇头,道:“自姜姨娘抬了平妻后,待下人甚为宽厚,这事便是她开口求了父亲,才压下来的。”
说到这,凤菁眼神黯然,道:“只不过,姜姨娘同我姨娘一样,这是贫苦人家的女儿,出府见了贵人尚认不得,又如何为我寻得一门亲事?”
姚静姝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微微点头道:“你既求到我这,我明儿便同母亲说,叫她帮你留意着些。”
“再不济,到时叫你二哥哥去同二叔说,他的话,总顶点用。”
凤菁见人应下,当即跪地磕头:“嫂嫂这回帮了我,我日后,便是当牛做马,少不得报答嫂嫂!”
“快起来,你这样,没得吓着孩子。”
姚静姝两人拉起身,道:“我既不用你当牛,也不用你做马,届时你好生嫁出去了,多请我喝两杯喜酒便罢。”
凤菁眼角还挂着泪珠,嘴角却止不住的扬起,羞赧道:“嫂嫂又调笑我,我笨嘴拙舌,不会说话,今儿鼓足勇气来求您,这会手还打颤呢,嫂嫂就别取笑我了。”
凤菁懂礼知轻重,姚静姝接触不多,但并不讨厌,道:“你这般可不行,日后去了夫家,做了人家正头夫人,若还说两句话就脸红,怎好镇得住一屋子下人?”
凤菁茫然看着她:“我日后也能像嫂嫂一般,当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