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盘算着要不要请个郎中给她瞧瞧,就听见有人叫,瞬间将这事抛诸脑后:“来了来了!”
姚珩虽是新立府门,但因着长公主的关系,许多未曾下帖的官员也自发前来,蹭一杯喜酒。
直到月上枝头,宾客才渐渐散去。
姚老夫人忙活一天,有些吃不消,用了晚膳后,早早歇下。
姚珩借着三分醉意迈进喜房,嬷嬷立马拿来如意称,道:“红盖头,挑三挑,来年生个大胖小!”
姚珩身上一股热意自下而上爬上脖颈,掩嘴轻咳后,将沈毓头上盖头挑开。
沈毓飞快瞟他一眼,又低头,姚珩墨靴就在眼前,她酝酿了一天的淡定瞬间溃不成军,心扑通扑通越跳越快。
喜嬷嬷见二人各自发呆,在旁提醒道:“新郎官别愣着,该喝喜酒了!”
说罢,丫鬟已将托盘端来。
姚珩提起酒壶,将两只如意玉杯斟满,一声“夫人”,无论如何也唤不出口。
沈毓知他内敛,主动起身端起酒杯。
嬷嬷暗夸她明事理,嘴里唱起喜词:“喝了交杯酒,夫妻恩爱到白首!”
待一应流程挨个走完,沈毓已然饿的前胸贴后背,五脏庙也开始不安分。
姚珩听到她肚子咕咕作响,不免有些内疚,立刻叫人传饭。
“对不住,今日宾客多,一时忽略了你。”
沈毓头上凤冠压的脖子酸,故而摇头时都有些僵硬,道:“无碍,晌午吃了一口宽心面。”
姚珩见她吃劲,道:“我帮你将这累赘取了,也好松快松快。”
说着就要动手,沈毓一把拍开,道:“呸呸呸!什么累赘不累赘的,我这辈子就成这一回婚,好好的凤冠还叫你说成累赘!”
姚珩失笑,瞧着她半恼不怒的样子,不自觉放松几分,道:“是我草率,那,我帮你拿下凤冠可好?”
沈毓满意了,这才转身坐在妆台前。
姚珩哪会摆弄这玩意儿,折腾半晌才堪堪将其拿下,轻呼一口气,道:“抱歉,这个瞧着简单,动起手来复杂得很,叫你久等了。”
沈毓头上一轻,觉得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调笑道:“你若手法熟练,我今儿才真真睡不安生。”
待姚珩反应过来她话中深意,身上那股热意瞬间将整张脸都灼了个通红,道:“我往后多练练,总有熟悉那一日。”
沈毓憋笑不语,真是个呆子!
好在下人很快上了饭菜,才将屋中旖旎逼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