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帝多年来对他的关心已成习惯,见人又咳上,下意识道:“怎么还在咳?国师那药到底管不管用?”
赵琮淡然笑道:“倒叫父皇担忧了,原不怪国师,是儿臣自己身子太弱。”
闻言,崇帝身子又缓缓靠在椅背上:“如此,便回府好生歇息,莫要过于操劳。”
赵琮离开后,厉钊自房顶落下。
崇帝问道:“可有看出什么?”
厉钊道:“属下不敢妄下定论。”
崇帝失望,无力靠在龙椅上,道:“去吧!”
待人走后,元宝照旧上前替他捏肩,道:“皇上,您也莫要忧思过度,太子吉人天相,总会好的。”
崇帝双眸微阖,道:“元宝,你跟了朕多少年?”
元宝大概算了算,道:“回皇上,奴才自您还是皇子时,便开始服侍您,到如今,正好二十八年。”
“二十八年了!”
崇帝喃喃道:“朕老了,你也老了!”
元宝轻笑,道:“皇上正值壮年,奴才瞧着,还有几十年可活呢!”
崇帝被他逗笑,道:“你这老东西,也就你,敢同朕这般说话,朕今年已过不惑之年,再活几十年,不成了老妖怪!”
沉默片刻,又道:“朕近日总梦见父皇,他站在朕的床前,不停问朕,这皇位,当真就这般好吗?”
元宝不知该如何作答,崇帝见人不接话,也没了说话兴致,起身,和衣睡在罗汉榻上。
“你去吧,朕想静静。”
元宝将被子扯开,细心盖好,才悄悄退出去。
凤府。
凤霄回来时,苍梧院灯火通明,除了姚静姝和郑德音,还有凤枢、凤林两口子,连带着凤府几个孩子。
就连杨姨娘也带着言哥儿默默站在一旁。
郑德音快步行至凤霄眼前,挣扎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问出两个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