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姝敛眸思索片刻,沉声道:“也就是说,灾情严重程度,可能是假的。”
“这事一旦查出,便是欺君罔上的罪名,他们怎么敢!”
凤霄道:“或许这件事,本就是皇上默许的呢?”
姚静姝有不同意见,缓缓道:“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但我觉得此事也许另有隐情。”
“但说无妨。”
姚静姝道:“当今在位期间,虽说政绩平平,却也谈不上昏聩,或许这件事,他并不知情呢?”
凤霄沉默良久,道:“若他当真不知情,事态兴许还不算太糟。”
倘若皇帝为了给大皇子做出些政绩,这种法子都能用得上,江山危矣。
姚静姝自有孕后,便格外嗜睡,一日里有大半日都在睡。
郑德音只怕将人累坏,索性将府中庶务一把抓过,叫她安心养胎。
随后便备下厚礼,打发人去姚府报喜。
吴嬷嬷是府上老人,又是凤霄乳母,在凤府有些地位,打发她去,最合适不过。
可人回来时,脸色却不甚好,郑德音见状,背过姚静姝将人唤来,道:“怎的了?这副模样叫姝儿瞧见该多想了。”
吴嬷嬷道:“回太太,那姚家夫人,也太不像话,收了礼,奴婢连门都没得进,就被拦了出来。”
郑德音道:“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事,你可打听了,她这般是为何?”
吴嬷嬷撇着嘴,哼道:“奴婢使了银子才打听出来,说是大小姐遇喜,回娘家报喜去了,成婚快三年才有,有什么好得意的!”
旁人家出嫁女儿有孕,报喜嬷嬷都要拿红封,她可好,不但红封没有,还自掏腰包打听消息。
吴嬷嬷见郑德音不言语,叹息道:“可怜我家奶奶,同样做人女儿,又那般贤惠能干,咱们且疼着呢,回了娘家却要受委屈,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理儿!”
待她说完,郑德音脸色已沉到极点,道:“这件事,莫要叫姝儿知晓。”
“婆子自然知晓,我若说了,不是戳我家奶奶心窝子吗?”
郑德音点头,朝后瞥了眼,桑竹会意,立刻从袖中摸出半把金瓜子,揣进吴嬷嬷怀里,道:“嬷嬷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