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的马蹄声敲打在路面上,一队马车慢慢行来。
最前面是骑着马的威武护卫。
之后便是两匹雪白神骏的高头大马,拉着一辆精美的雕花马车。
马车窗棂处挂着厚密的毡帘,里面铺着长长的毛毯。
马车外面驾车的方脸车夫穿着鼓鼓囊囊的裘衣,怀里还揣着个铜手炉。
待到了安平侯府的大门,车队终于停了下来。
安平侯府里也跑出来好些侍卫,将这条街挤的满满当当。
只听得一位侍卫朗声道:“恭迎世子与世子夫人回府!”
车夫先跳下车来,随后便利落的跳下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丰神俊逸,身姿清朗,披了一身玄色织金锦面黑熊皮斗篷。
他并未向前方走去,却回过身去牵车上的一位女子,还叮嘱道:“外面冷,记得把手炉拿着。”
那女子低低应了一声,一手抱着手炉,一手叫他牵着,踩着脚踏一步步的走了下来。
莫以宁披着一身大红织金锦面狐皮斗篷,将她整个人都拢住了,半张脸都叫毛领遮住了,唯有一双猫眼潋滟流转,展露出少女的昳丽姿容。
她一下马车便将手炉藏进了斗篷里,生恐叫人瞧见了。
这动作却瞒不过谢明矅,他嘴角勾起轻轻一笑。
莫以宁却白了他一眼。
这狗世子实在可恨,竟叫人做了好些猪崽、虎崽模样的铜手炉,虽可爱的紧,但,总归是不成体统。
谢明矅没有放开她的手,只略略低下头,一双凤眸认真的望着她:“当日我未能迎你过门,实为生平憾事,今日,我牵你进门可好?”
莫以宁脸红了红,她又过了一个生辰,个头也拔高了许多,已初具细细的腰肢。
她深知成亲那日并不能怪他,也并不说些客气话,只打定了主意,好好的领这份情意。
莫以宁眉眼弯弯脆生生道:“好!”
两人手牵手一起跨过了大门,进到厅堂处又相视一笑。
却遇上了安平侯。
谢锦安得知他今日回府,便特意在此处等着想见见他。
谢明矅七八岁上懂事了之后,心里生了恨意,便再也不愿见他了。
这些年来,他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也从未像今日离的这般近。
谢锦安的目光在儿子身上流连,心里也有些许的安慰,明矅当真极似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