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马上一跃而下,身躯凛凛,气势刚健,一下便扶住了要与他见礼的谢明耀。

“终于见着你了,真好!你不知这些年祖父有多担心你,每每提到你都心疼不已。

如今可好了,待我回去说给祖父听,他一定欢喜的了不得。”楚世瑾用力拍了拍谢明矅的肩,虽觉着不够壮实,但还是满意的直点头。

谢明矅见到了楚家的血脉至亲,从心里都透出了亲近:“是我的不是,害外公为我忧心了。

幸亏先生治好了我,还有小舅舅,他教了我好些本事!待这边的事了了,我要亲自去向外公道谢!”

楚世瑾嗐了一声,豪爽道:“谢什么!都是自家人,你自小孤苦,难道我们就该不管你么!

到底还是让你受苦了,算了,我们也是难得见上一面,不说这些,不说了不说了!”

商队远道而来,自是好生招待,接风洗尘的大宴摆在了聆风堂。

只这家宴还是摆到了澹清斋的厅堂里。

楚世瑾只带了两人赴这家宴。

一位是吕三水,三十多四十岁不到,乃楚侯身边的亲信,官职不过是主薄,可不论何事都绕不过他去。

一位是楚景书,二十多岁三十不到,乃凤鸣川的副将,他虽是姓楚却并非楚家血亲。

见到吕三水时凤鸣川的眼皮跳了跳,怎地是他来了。

“你怎地不守着大将军,跑这里来做甚?”凤鸣川不悦的问道。

“哦,大将军叫我来帮他看看外孙和外孙媳妇,咱们也是许久未见了,你怎地一副不想见我的模样?”吕三水个子不高,生了副斯斯文文读书的人模样。

凤鸣川也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方道:“你多心了,你又没时时跟大将军告我的刁状,我哪会见不得你啊!”

吕三水笑呵呵道:“哎呀呀,咱俩谁跟谁啊,我跟你讲啊,我这人最不爱与大将军告状了。你看看,我说了你又不信……”

凤鸣川翻了个白眼,这姓吕的还真没姓错姓,上下两张口,真话假话全叫他说了。

只不过在小辈跟前总要给对方留点面子。

“你呢?你不在军中好好待着,跑来做甚?”凤鸣川又望向了楚景书,语气不善道。

楚景书站的笔直,倔头倔脑道:“将军身边没个得用的人,我跟大将军说了,亲自来照顾您!”

凤鸣川不耐烦了:“我是残了还是要死了?要你来照顾!北边纷争不休你倒是躲来这里!赶紧给我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