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笙声音嘶哑道:“陆姑娘……”
陆青莞吓得一激灵:“别、别叫我陆姑娘,叫我哑姑就好……”
“好,哑姑,我不瞒你,我便是那位娘娘的儿子,陆大人的冤案我们一直在查,只是苦无证据。
如今虽得了这实证,但你应当知晓,背后之人来头不小,你、我仍需忍耐。
但我承诺,定会还陆大人一个公道!”宋晓笙看着她的眼睛郑重道。
陆青莞这些年翻来覆去的回想,多少也猜到了一些,当年陆家的确是受了冤,可那位娘娘同样也是叫人害死的。
公道么?她半信半疑。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诚恳道:“公子爷放心,这件事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提起。”
宋晓笙手中握紧了那一叠医案,眼中还带着湿意:“华七鹤是陆续之的弟子,陆家的案子我们还未曾告知于他。
你若还想学你陆家的医术,可据实以告,他定会倾囊相授!”
莫以宁轻望了他一眼,以前不告知华七鹤是怕他不可信走漏了风声。
现如今华七鹤若晓得这哑姑是陆家唯一的后人,那便是有了软肋,而这软肋正好与宋晓笙、谢明矅绑在了一起。
那华七鹤便与他们死死的绑在了一起,他便不可能走漏了风声。
这么看来华七鹤与他有大用。
哑姑有些不知所措,她望向了莫以宁。
莫以宁安抚般的笑了笑:“若是陆老先生泉下有知,他传给华七鹤的医术,辗转又传回给陆家后人,他一定很欣慰……”
莫以宁的话砸在了她的心上,哑姑沉寂的双眼到了这时才泛起一丝光彩。
她想起了年幼时爷爷笑呵呵的手把手的教她识药、称药,喃喃道:“是啊,往日里祖父总夸我有天份……”
“你今日过的极为不易,不如先去歇歇吧,也可细细思量。过两日我将先生请过来,先与他说清楚,再带你见他,可好?”莫以宁晓得她是愿意的。
她上一世便学到了,只有当你懂得一个人真正的执念时,才能左右这人的行事。
这世道待女子本就不公,陆青莞既有天分便不该被埋没,若能学些医术,治病救人,于她于旁人都有益处。
总好过年纪轻轻便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至少让她有力气撑到沉冤昭雪的那一日吧。
莫以宁唤了文心,叮嘱她亲自将人送回芳华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