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却觉着怪异,北凉蠢蠢欲动,凤鸣川此时进京也不杀他,当真只是为了骂他一顿?
还是说明矅不好了,他是来看明矅的?
不对,若是明矅不好了,这厮只会发疯,根本不会管什么誓言不誓言的。
多年前凤鸣川便嗤笑过,所谓发誓如同放屁!
“呸,我那是骂你?我说的不过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凤鸣川的长发无风自动,手中的长剑更是蓄势待发。
谢锦安无奈道:“你小声些,擅离职守进京可是大罪,你莫要连累大将军。”
凤鸣川冷笑:“你也配提大将军!我呸!那皇帝虽然狠毒,但也比你强,你纵是是指我的鼻子说我是凤某人他都不敢认!
为何?因他比你聪明,他猜忌楚家,他会克扣楚家军的粮草军饷,可他不会铲除楚家。
因为他要楚大将军替他镇住北边!否则,北凉军队如入无人之境!呵!”
谢锦安并未做声,但心中却震惊异常,楚家已然不将皇帝放在眼中了么。
他心中有数,凤鸣川说的是实话,兵部户部克扣楚家军的粮草与军饷已是公论。
楚家生怨也在常理之中,但,楚家的底气又是什么。
凤鸣川是真想杀了他,愤愤然的望了他的脖子许多眼,但始终没敢下手。
是为了明矅,那毕竟是他的生父。
明矅的身子好起来了,他会竭尽全力的教导他、辅助他,让他尽快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大将军。
明矅是恨他的父亲,但他真的会想谢锦安死吗?
凤鸣川不得而知,故而他不能就这么将谢锦安的头颅砍下来。
毕竟头砍下来便再也长不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长风崇拜的望着凤鸣川,一双眼睛映着月色闪闪发亮。
凤鸣川斜睨了他一眼,不得不警告他:“嘿,小子,这件事你胆敢叫明矅知晓,我便把你的头砍下来,懂?”
长风用力的点头,小声说:“凤将军放心,卑职决计不会叫世子爷晓得了!”
凤鸣川冷冷的望了他一眼这才作罢。
谢锦安在书房踱了许久,便传令下去,将风禾苑附近的人手全部撤了下来,有凤鸣川在他自会护的谢明矅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