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什么都瞒不过这人呢。

对上陆乘渊的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温元姝叹了口气，把林夫人和林娘子的事情说了。

陆乘渊听着听着，脸色也沉了下去。

那位林夫人当真不是一般人，在晋王身边蛰伏这么久，如今还把手伸到了他身边来。

要不是温元姝反应过来了，要是等陆晏懂事了再处置，那恐怕事情就麻烦了。

见他脸色不好，温元姝便道：“反正现在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陆乘渊叹了口气：“是啊，幸好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

吴大管事是活不成了，那林夫人落到晋王妃手上，也难会有好下场。

思及此，陆乘渊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

晋王府后院。

晋王妃端坐在首位，看了一眼满身狼狈，只能用黑布做遮掩的林夫人：“给她拿套衣裳。”

柳嬷嬷领命下去，很快就拿了一套下人的衣裳过来。

林夫人满脸难堪，直到把衣裳穿上身，脸色倒是好看了点，不过心情却愈发复杂起来了。

她从一开始就对晋王妃恶意满满，却没想到，如今晋王妃竟然会愿意给她最后一份体面。

林夫人深吸了口气：“……多谢王妃赐衣。”

晋王妃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又垂下眸子饮茶。

过了许久，晋王妃才道：“夫人在晋王身边这么多年，他对你仍然是说扔就扔，没有半分眷恋，不知夫人对此有何感想。”

林夫人扯了扯嘴角：“若王妃是想看我伤心欲绝的模样，只怕要让王妃失望了。”

对上晋王妃的目光，林夫人绽开一抹笑意：“我对男人，从来都没有指望。”

“实话说，这一天虽然来得突然，但我并非没有预料。”

听了林夫人的话，晋王妃顿感意外。

她本以为林夫人在晋王身边这么多年，对晋王应该多少有些感情的，没想到，林夫人竟然当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夫人还真是彻彻底底的冷情冷性，”晋王妃道，“不过也是，夫人当初能让晋王帮你铲除夫家，如今又怎么可能会对晋王动情。”

“女人的悲剧，大多不都是由男人而起吗，”林夫人惨然一笑，“既然早就知道，那为何要在男人身上倾注感情？”

“对于这件事，王妃应该最有感悟了吧。”

晋王妃与她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然说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