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恐非池中之物

“赵家小哥仁义,大恩不言谢,以后用得着我王家的地方,尽管开口,水里火里都不带皱下眉头。”王大奎很用力的抱拳致敬,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

“说来惭愧,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区区百两,赵领爷莫嫌少。”

“叔父此言差矣,你我两家交好,用不着黄白俗物。”赵信虽然人小,但主意拿定,人情这个东西远比银子靠谱。

“这……”王大奎还是有点惭愧,前不久上下打点,家里基本空了,这百两是家里最后的老底了,“也罢,赵领爷,大奎我也不是矫情之人,我记在心里了。”

“这样挺好,桂花,把你张罗好的酒菜端上来,我跟大奎兄弟喝两杯!”赵铁柱也算松了口气,热情的招呼起来。

“信哥,以后我们几个兄弟就跟你混了。”王保中有点不好意思的对赵信开口。

“别,我应该比你岁数要小,我是万历四十一年生人。”

“赵小哥,我们家保中看重的不是岁数,是情分。而且论大论小是看本事,不能只看岁数,”王大奎干了一碗酒,摸了一把下巴,“论本事,肯定是你做大哥,我是个粗人,但看人还是准的,让他们跟着你,肯定错不了!”

转眼已是九月下旬(农历,阳历差不多就是往后一个多月),在这齐鲁大地上,已经有些许寒意了,这天又是一骑飞入文登县城门。

“什么?新君又驾崩了?”县令刘百业真的被雷到了。

“是啊,这新君登基仅一月,如今又换了君父,难怪当初公文上写的如此含糊,此等变故,真乃我朝从未有过之事啊。”李师爷也是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