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瞅着瞅着,突然上火了,“啪”的一声,直接将筷子拍在案几之上,冷声说道:“久闻长安乡张汤,恪尽职守,两袖清风,颇有些圣人的做派,今日一见,实在令人失望。”
曹襄不失时机的“捧哏”:“为什么?”
杨川瞅着张汤,道:“你看啊,馆陶大长公主几次三番害我,想捉我去长门园给她做饭当厨子,为何你张汤不去查?不敢查,还是不能查?
还有,那个董偃狗贼吃里扒外,图谋我羽林军战马饲料和新式军粮秘法配方,领着几百人豪取抢夺,根据大汉律例,是不是该夷灭三族、追查其幕后主使者?
此外,桑弘羊那人就住在我庄子上,偷学我杨氏种田秘法中的诸多诀窍,算不算盗窃?尤其令人寒心的,是那厮竟拿着我杨氏的种田秘法,在皇帝哪里换了一个大农令丞的官职。
张汤,这些事情,归谁管?”
张汤黑着脸不说话。
东方朔却不依不饶,哈哈大笑,指着张汤的鼻子痛斥:“张汤,你身为侍御史,真正的恶人恶事不去稽查,跑来杨川公子的庄上装什么大尾巴狗?”
张汤两大口吃完浆水面,放下黑瓷大碗,拱手道:“张汤谢过羽林郎家的美食。”
言毕,他站起身来,转身向大门外走去。
杨川瞅着这厮高高瘦瘦的背影,心中一动,笑问一句:“张汤,你这是要去哪里?”
张汤停下脚步,回首道:“董偃救活了,某家这便赶回长安去审问他;杨川公子,你心思机巧,为人也算大方,战马饲料、新式军粮这两样都算不得什么;
张汤敬服者,却还是杨川公子能将种田秘法通过桑弘羊之手,敬献给朝廷和皇帝,对我大汉农桑稼穑之事有莫大的功劳,这是一招妙棋。”
张汤沉吟几声,有些不情愿的说道:“不过,这一次你惹得事情实在太大,馆陶大长公主那边,就算是皇帝都觉得十分棘手,你却……罢了,杨川公子,某家奉劝你一句,莫要锋芒毕露。”
说完话,张汤拱拱手,转身欲走。
杨川笑道:“侍御史大人,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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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堂邑父招招手,接着说道:“听闻侍御史张汤有一位端严仁厚的老母亲,在长安乡一带颇有贤名,只可惜啊,他的儿子却不怎么孝顺,为了一个狗屁清廉之名,竟然一年半载才能给老人家吃一顿肉糜。
堂邑父大叔,你去将咱家的叫花鸡包上两只,让这位张汤大人带回去,让老夫人尝尝鲜,也算我替她那不肖之子尽尽孝罢了。”
堂邑父瓮声应诺一声,自去厨房拿烧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