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小声回答道:“姐姐,你以为我会怕吗?睡吧,那两个老贼再来缠夹,我定绝不再废话。”
黑夜里特静,孙建飞耳尖,听到寒衣好像在骂自己,马上就回驳道:“你两个小贼,鬼鬼祟祟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君子所为。”
姐弟俩不答他的鬼话,轻轻铺开睡袋,舒舒服服睡个好觉,一切明天再说。
见两小鬼不哭不闹,不惊不慌,孙建飞心中佩服。他兄弟俩没胆进山,现在在悬崖底也是六神无主,但转念又一想:两小鬼敢在山林山谷随地席地而眠,必有厉害的防身武器,下次还是别惹她俩好,刚刚还听到他说:再来缠夹,定绝不再废话。
这么说,他有很厉害的武器喽?
孙建飞蹲着挪到孙增星身边:“你踏马的狗骨头摔折没有?”
孙增星捏了捏拳头道:“我踏马的没事,你踏马的‘金脑盖’摔破没有?”
孙建飞摇晃了一下头颅:“好着呢!没摔坏,星弟,这里出谷,绕田埂回家也挺近,咱回去睡吧?”
孙增星一手按在孙建飞头顶上,借力顺势站了起来:“走吧!家里暖和。”
孙建飞二十五岁,孙增星二十四岁,兄弟俩皆无妻无子,两个妹子早已嫁人,如今他俩就是村中的无赖和地痞。
说家中暖和,也没骗人,稻草窝里一钻,既暖和又舒适。
孙建飞扯住孙增星裤头,一用力,亦借力站了起来。两人勾肩搭背,一步一步试探着往外走。
悬崖谷底,不仅黑暗,还有沼泽,一不小心就会被陷进去,这些还在其次,最恐怖的是毒蛇,这种阴森绵软的动物,兄弟俩比女人还要害怕。
如果是白天,走出谷底,半刻钟都不需要,现在是黑夜二更,两兄弟却用了三刻钟,才摸到谷底边缘。
再行十几米,就再无遮挡物,残月星光下,能看见一大片稻田。但是,现在,兄弟俩看到的是一堵长长的围墙,高约六尺,长逾百余丈,不是泥砖墙,而是实打实的青砖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