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宴川吻了吻她,“不会的,爸爸这么疼你,一定会为你能够走出来感到高兴。”
他执起林了的手。
林了睫毛微颤,下意识想躲开。
肖宴川没给他躲开的机会,拉着她的手腕到自己跟前。
白皙的手腕内侧几道疤痕清晰可见。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会亲眼看见了,肖宴川仍是心痛如绞。
他缓缓低下头,温软的唇瓣轻吻上去。
动作轻柔无比,生怕弄疼了她。
眼里的疼惜浓得化不开,他哑声问:“还疼吗?”
林了摇头,“早就不疼了。”
肖宴川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滚烫的泪水从上面滑过。
林了想要打破这种沉重的氛围,故作轻松,“真的不痛,你不提起来我都已经忘记了。”
“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好吗?”
肖宴川眸底赤红,低声恳求道。
低头看着手腕的疤痕,林了思绪回到四年前。
其实抑郁症最严重的那会,她什么都不想做。
连自杀都懒得提起那个劲儿。
每天直挺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却什么都不想。
外面的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
偶尔病情不是那么严重的时候,她就会疯狂的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在当时的她看来,自杀是结束这一切最简单、最一了百了的方法。
人间不值得,活着没有意义。
从小到大连手掌破点皮都要哭的人,第一次看着鲜血像水流一样从自己的身体里汩汩流出来却无动于衷。
原来心死了,身体也会变得没感觉。
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脑海里闪过了许多画面。
做人太难太辛苦了,太多的无可奈何,太多的迫不得已。
她不信命,但如果真有轮回,她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做人了。